他是冬天出生的
他说因为这样而喜欢冬天
在他17岁生日的时候 和十几个好朋友挤在KTV的小包间里 关了灯 空气里弥漫着蛋糕的奶油味 房间的漆面油腻的快要化掉? 朋友们簇拥着他唱生日快乐歌 他看着蜡烛把身边人的脸都映的发红 走了神
小时候过生日的情景逐渐浮来
那时候身边只有母亲 她不善言辞 总是在他过生日的时候放一盘老旧沙哑的磁带 磁带咿呀的重复着“祝你生日快乐” 母亲眯着眼睛微笑 把桌子上的小蛋糕切好递在他面前 烛火把她的脸映的通红 房间里还是一样充斥奶油油腻的味道
几番游戏祝福后 已经逼近凌晨了 朋友们便各种道别就如鸟兽散般各自离去了 他站在城市十字街道的中央 四面的街道都是空的 只有一月泠冽的空气 和嘴边呼出的成形的热团 手里提着朋友们的礼物 包里也揣着 但他不知道自己少了点什么 心里空空的
她是夏天出生的
也是因为这样喜欢夏天
在十四岁生日的时候 她只穿着内裤和白色薄背心? 一个人躺在客厅的瓷砖上 空调坏了? 身上都是汗 地板也是她的体温? 她把头靠着风扇吹? 嘴巴张开发出“啊—-”的拖音 外面的蝉鸣像瀑布一样倾倒在世界 白光灼着每一寸地?
手上是个走调的八音盒 里面的白熊举着一块写着生日快乐的板子不同 路上运来的时候磕坏了 脱了胶 熊浮在液体里360度转着 身边的小彩片零碎的绕着 她想 像是在太空 每年父母都会在生日时寄来生日礼物 不出意外都是八音盒
因为太闷了 心里躁的慌
电视里放着犬夜叉的碟片 大陆配音古怪的很 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只觉得蝉声在逐渐放大 震耳欲聋 最后大到整个世界骤然鸦雀无声了 但依稀里 好像八音盒还在转 她的思绪被夏天蒸发了
凌晨三点过被热醒 赤着脚 意识模糊的爬起来去冰箱开了一罐冰可乐 耳朵是冰箱运作机械的滋哑声? 可乐灌进喉咙 冰的突然让她神经被刺激了一下 困意消了大半 她面无表情的蹲下来倚在冰箱前面? 冰箱冷藏的寒气让她很舒服 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 觉得自己身体是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