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首发,微信公众号:我一路向前
一路向前,永不回头。
在飞雪的送行下开往南方的火车启程,如果有机会知道故事的结尾,我想说,我不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题记
每天期盼着手中信封的日子过了两年,虽然邮局和家距离不近,但到底是习惯已成自然,不觉得有多麻烦。
我们都在面临着犹如生死一战的高考,无法掩饰住心中的无助与慌乱,在家人面前的胸有成竹表现得到底是太空虚,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敢流露出这种情绪。
和同学的交流越来越少,文字渐渐代替了我的语言,在纸上和心中起伏明灭。伴随着一点点的长大,早已扎根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我笔下的文字也逐渐开出花来。
偶然接到了一封寻求笔友的信件,是我和她故事的开始。
太久的孤独让内心破碎了空洞,和她相处越久就越感觉空洞正被填补,总有一天会慢慢愈合,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问她江南的烟雨,她问我北方的飘雪。有一次收到的只是一幅画,告诉我说她想做插画家,寄来的手绘图片,清新可喜。
怎样回信总是要纠结几天,捧着一摞书在校园里走过的时候,瞥见了路旁的枫树,入了深秋,早已像是挂了满树的火焰。既然我心里对未来还没有过思索,就用树叶做了一封书签寄去,写上两个字“加油”,带着我和这棵树的问候。
在同一个国家的两头,最南和最北,但是来往的信件却被我压进了书箱的最低处珍藏,像经年酝酿的蔷薇,开且落涧底,细细嗅芬芳。
太久的孤独让内心破碎了空洞,和她相处越久就越感觉空洞正被填补,总有一天会慢慢愈合,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们都在各自的生活中扮演着玩世不恭的角色,对很多事情都“满不在乎,”是否是真的,也只有扪心自问了,至于到底有几分洒脱,只能说我和她一样,脆弱敏感且骄傲。
边境处的灯塔,我在难过的时候总是望着那里。江南或是对岸,抑或是到天上的星辰,与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只有梦里才能到达的地方,那样遥远,遥远的让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去过那里,后来,看过一句话“隔花荫人远天涯近,”像是被冷水泼过,才知道了那年冬天的江南为什么遥不可及。
我和她在同一天进了高考的考场,约好考完后回信见面。我在那个重要的日子里像是做梦一般踏进又踏出考场,没有实感。
奔赴了十二年的目标已达终点,没有别人那样放肆的开心,却有了空落落的感觉,很空虚,只想见她,比任何时候都想。
高考后我等了很久,等到了大学开课,不见来信,寒假家里人催我出去旅行的声音越来越强烈,索性就买了开往南方的火车票。走的那天雪很大,火车很慢,旅途很长。车厢上的声音实在嘈杂,我却一丝一毫入不了耳,没有一点声音属于我。
这是我第一次寻找素昧平生却最亲近的人,世界浩瀚无垠,弄丢一个人太容易,我还不想失去。
中途转过几次车,坐了好久。提着行李箱,脱下了已经不适合南方的羽绒服,就算是真的踏上了江南的土地,我按照信件上的地址找到了她家,敲响门后入眼的却不是她,我试探的问过她的姓名后得知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她前两天去了北方,而她们过几天就要搬家了,我试探的询问新家的地址,果然引来了怀疑,只好道谢后离开。
下起了濛濛细雨,我浑然不觉,我以为愈合的伤痕一点点破裂,破裂的更大,很痛。我想起了走之前家里人提过也要搬家了,地址暂时没有定下……
这个错过,真的很巧,我走在江南的朦胧细雨中,她会不会也正迎着北方茫茫的飞雪。雨愈下愈大,不知道有没有哭,分不清了雨水和泪水,但是呼吸真的很压抑。
雪花变成了鹅毛,掩盖了在江南青石板路上的少年,连着少年那份最初的爱恋和失望,就像那年的初雪一样只有一次,一生也只有一次。
我成家以后仍然在北方工作,但那年江南的烟雨和北方的飘雪在我心中仍是不尽纠缠,江南痛苦的少年,和迎着风雪埋头行走的少女的身影逐渐重合,背景都是那片飘着飞雪的北方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