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夏天一个人在亲戚家时,他家的狗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尤其喜欢在我洗漱的时候趴在我脚边。一开始我还以为这货是猴子派来的监视员,后来发现当我在客厅时,它总是趴在我身边,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 ? ? ?到晚上的时候,我一只手拿毛巾擦头发一只手撸狗,不知为何手就停下了,感官延伸到房间的各个角落,我才发现空荡荡的房子竟然那么安静。住在市区的人家好歹能打开窗户听听外面的车鸣声,而亲戚家住在靠近郊区的地方,到了晚上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墙上的装饰性大钟,“咔咔咔”的秒针像是我自己的心跳,没有蝉鸣,也没有蟋蟀的歌声,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
? ? ? ? 我沉默的摸了摸狗狗的脑袋,没成想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跑到门口摇尾巴。就在我愣神儿的时候,铁门“吱呀”打开,随之涌入一行熟悉的人,有的换鞋,有的挂包,有的捧着狗狗的脸热情的打招呼,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涌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那一刻我觉得,万物开始轮转,凝固的空气自由流动,生命在此间延续。
? ? ? ? 原来它只是有点孤独。
? ? ? ? 记得当年姐姐离家工作,一去就是一整年,每次分开之后我都会在被窝里哭上好些天。那时候视频通话还没普及,年幼的我整天看着姐姐的照片默默流泪,哭丧似的。现在想来,真是应了白岩松的那句话:每一次离别,都是一次小型的死亡。
? ? ? ? 后来长大了,常年在外求学,对于离别也早已习惯。有一次放假去看望远嫁的姐姐,送我回去的路上,一向羞于表达的她忽然对我说:“妹子,你走了,我在这边可咋整?!蔽颐蛔錾?,这里面包含太多离别的不舍与在他乡的孤独,我不知如何安慰她。
? ? ? ? 留下的,总有种被抛下的失落感,继续在自己酸甜苦辣的生活里浮沉;离开的,即将开启新的旅程,来不及回味的离别,大多被路上的风和日落稀释了大半。生离如此,死别更甚。假设死去的亡魂没有悲欢,那他踏往天国的每一步都是给爱他的生者扎钉子。再也见不到了,往日的遗憾再也无法弥补,误会长存,希望永逝。世间曾有你,世间再无你,离别的痛苦,莫过于此。
然而生离死别自古难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想见那个人的时候不要犹豫,因为谁也无法预料到以后还能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