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三岁夭亡的小思怡
你没有父亲，也
没有称职的母亲
那些天，只有脏兮兮的布熊
温情地注视着你，一直
温情地，注视着你
缓慢，缓慢地死去
缓慢，缓慢地飞进
童话世界那几星火柴的光亮里
你曾经有鲜活的生命，却
没有一纸僵且硬的户口
或许，为了不再
因为上幼儿园上小学找工作
麻烦你吸着毒的母亲
麻烦一切吸着毒的叔叔阿姨
你，终于选择默默离开
离开这脏兮兮的家
离开这脏兮兮的城市
你当然也有生日，却
永远没有了祭日
或者说，
从活，到饿，到无声地死去
2003年的6月4日至21日
炎炎盛夏那脏兮兮的十七天
天天，将永远都是你的祭日
你走了，永远地走了
有人逃开魁梧的身子
只为躲进脏兮兮的角落去
更多的人，包括我
八年之后，仍然
不敢面对，你瘦小的身影，
不敢面对，你伸向门板的小手
不敢面对，门板上那几丝血迹
我们能做的，似乎只有
把头深深低下去，再低下去
——旧作一首，写于2011年
注：小思怡，亡于2003年。详情可自行搜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