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寒风呼啸,急促有力,吹打着树枝断裂一样的嗞嗞作响,天色渐暗,夜幕低垂,程筱苒独自坐在窗前,手握一支笔,紧紧的,有力地在日记本上的第一页的最中央写道:“你的一个眼神,温暖了我整颗心。”一行字写得歪歪扭扭,她试图想把字扶正,但笔锋似乎已固定,无论怎样努力,那字看起来都不太尽人意。程筱苒有些绝望的摇了摇头,定了定神之后,她拿出彩色铅笔在字的周围描绘起来。
? ? 画画是她的业余爱好,坚持了两年多了吧!程筱苒自己都说不清,某年的某一天她为什么突然爱上了涂涂画画,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从最简单的描绘开始的,到现在成品之作已堆积如山,在她那房子里布满各个角落。
? ? 日记本上的第一页在程筱苒的巧手之下不再单调,那一行歪歪扭扭锯齿形一样的“你的一个眼神,温暖了我整颗心?!痹诹娇檬髦湎缘酶疃?,更有灵性的感觉。树下站着两个人,男人和女人互相对视着,没有声音没有语言,隐约当中,有种莫名的感伤。
? ? 程筱苒在树的周边画了一些小草,不多,稀稀疏疏,偶尔能见着一两朵花,红色或紫色,忧郁的神情在草中静静地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程筱苒呆呆的盯着两朵忧郁的花,许久许久才抬起头来。
? ? 夜色像一块黑布蒙在窗前,一眼望不到边,前方的路被黑布遮挡,眼前就是路的尽头。程筱苒绝望了,她试想过离婚,同丈夫也认认真真讨论过离婚等事项,但丈夫一日多变,一会儿同意一会儿又不同意,来来回回折腾半年之久,最终达成协议,为了孩子共同生活将孩子抚养长大。
? ? 之后的几年里,为了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一家人不常吵闹,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家庭战争自然也少了很多??此坪湍拦泊?,温馨相伴的氛围里,其实有一层隔阂在其中。程筱苒虽然外表已经妥协,但内心深处那块伤疤怎么治疗都没办法痊愈,偶尔想起来会伤心会流泪,有时她会选择一个无人的角落哭上半小时,然后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接下去的生活。
? ? 今晚,丈夫孩子们都回了爷爷奶奶家,她一个人坐在窗前,往事一幕幕,一涌而上,像河里的流水,怎么堵都无济于事,曾经绝望的那一幕又一次涌进心头,她手捂胸口不停地抽泣,程筱苒的情绪仿佛到达了一个顶点,她强忍着,用力的压着,使尽浑身解数最终没能压住,情绪像火山一样爆发了,火芯散落在周围,烧得她疼痛难忍,程筱苒趴在桌上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