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的路上会经过一片枣树林,枣树发芽和长叶都比其他的树要晚一些时候。前几天当我散步路过那里,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新叶嫩绿、郁郁葱葱。我立即驻足拍摄,思绪里突然怀念起了母亲……
小的时候,我家院子里有三棵树,都是枣树。有一棵大的,种在院子的西边,这棵树从我出生有记忆的时候就一直在结枣。另外两棵种在院子南边、小花墙的两边、一边一棵,这两棵小的枣树是后来我父亲和母亲一起种下的。
母亲生前勤劳,爱花也爱树。这两棵小的枣树,从种下开始就得到了母亲的精心呵护,我一天天的看着它们慢慢长大。
每年冬天,到了腊八节,母亲总是早早起来,熬上一大锅腊八粥。记忆中母亲熬的腊八粥,主要的材料是黍米和自家枣树上结的小枣,腊八粥粘稠,那香味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每次当母亲打开锅的时候、腊八粥的香气就会溢满我们家的小屋。母亲盛出的第一碗粥谁都不能吃,这碗粥是用来“喂枣树”的,这大概是一种乡间传统的祭祀方式。总是看见母亲捧着这碗粥、走到每一颗枣树前,找到一个树干上有结的、干净的地方,把碗里的粥抹在树上面。
我上初中的时候到了县城的中学,班里头有80多名同学。有一位女同学,她考试始终是前三名,是班里的学霸,我很佩服她。有一年秋天,星期天学校放假,我带了这位同学回到了我家,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季节快近中秋。院子里那棵大枣树依然挂满了新鲜半红的枣子。母亲很高兴我们回来,我记得她搬来高高的凳子,踩上去,摘树上最大最红的枣子装了一小袋,送给我的那位同学。
如今大城市里面很难见到枣树的,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我总是要驻足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