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神话云端的西藏雪域,为喜马拉雅山脉所环绕,处于群山之墙远方,是一个近千年来少为人知的世界。在这个远离尘世的广大高原上,大量存在着各种奇特的传说。
比如在西藏桑耶寺后面,就有一座高山,叫青浦。有一年我在这里,正好中午的阳光照在山峰上,视野清晰。这是一座圣山,据说聚集了许多闭关的修行人,历史上很多传奇的大圣者,都出自青浦。现在还经常听到一些传说,有人上山,遭遇种种经历,如同千年前的神话故事。
西方人的心中,有一种神秘的臆测。认为在这片雪域,有神秘的香格里拉。那是一处温暖的亚洲土地,隐蔽于世界之外,为慈悲与非暴力的哲学所管辖,远离困苦与争斗。而在东方人眼里,那个地方有纯洁和虔诚的信仰,是一片心灵的净土。想去西藏,是一种病。去完,就成了一种瘾。
各种神话和传说的源头,来自这块土地上的一个宗教——藏传佛教。在历史上,藏王赤松德赞,在统一西藏各部落后,他从印度邀请了极具魅力的宗教大师——莲花生大士,将佛法带到西藏。
在传说中,莲花生大士没有父母,是从一朵莲花中自然出生的。他来到西藏后,没有将当地的神祗逐出西藏,反而善巧地,将他们安置为佛教的护法神。莲师在调伏西藏原始信仰,也就是俗称的苯教之后,成功地以佛教的教义,统摄了原始信仰。
结果产生了一种独特的融合性佛教,表面上,仍残存有先前信仰,极其丰富的仪轨与造像。但佛教这个新信仰,对他人和外族的非暴力与慈悲,成为一种新的标准。而且藏人能达到将信仰,融入日常生活当中的程度,也变成了一种文化特色。
密咒士(或者叫瑜伽士)这种传承,在藏传佛教中保存得较为完整,也成为了藏传佛教的一种特色。比较公认的说法是,密咒士和瑜伽士是两种身份。但有些说法认为瑜伽士比密咒士阶位高,有些说法认为密咒士是瑜伽士的升级版,相对没有统一说法。在一些资料中,认为瑜伽士在佛教发源地印度就存在,比如四大菩萨中的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就是这种形象的代表。
在现存于世的密咒士中,有一位被藏人称为“骑黄马的上师”,他是色达康勒寺的阿嘎仁波切。据说在60年代,被人追捕包围在一个山谷内。追捕之中,仁波切骑一匹黄马直上陡峭的山崖,马匹在山岩上留下了深深的足印,当到达山顶时发生了更加惊人的一幕,仁波切连同黄马一同腾空飞向远方,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而在20年后,他又回到了人世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两年前,仁波切拜访了我的阿爸特尼上师,有幸知道了他的事迹。
在莲花生大士时代,存在着两种僧团。一种是出家人,穿红色裙子和红色袈裟。一种是在家僧团,穿红裙子和红白袈裟(或者白裙子加红袈裟)。这种在家僧团,就是密咒士,不是出家人,也不是居士。当时出家人和密咒士的地位是一样的,他们的座位、供养、名声都是一样的。并不存在出家人名声高,在家修行人名声低的现象。藏传佛教中,现在仍然保留了很多密咒士的寺庙。
广义上的密咒士或瑜伽士,包含了出家和在家的甚深修行人。关于密咒士的特点,也相当的复杂。但按照习惯性的区分,简单地归纳几点:
1.在家身份的密咒士,没有酒肉的戒律,也没有不能结婚的戒律。那些娶妻生子的活佛或修行人,都不是出家人身份。
2.穿的衣服与出家人不同,一般披红白袈裟或白裙子,以区别于出家人?;蛘哂惺贝┍惴?。
3.一般会留长发,有的会按传统带上贝壳或松石耳环。
密咒士一般都是非常高深的修行人,并不是谁都可以当咒士的。一些流传于宁玛巴的说法认为,密咒士守持的戒律是“心戒”,比出家人的戒律更难护持,因为起心动念都可能犯戒。在藏传佛教历史上,密咒士在佛法传承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密咒士的存在,传承可能早就断灭了。
我于2014年初,由阿爸在广州传授的密咒士。但是,我并非高深的修行人,没有资格受传真正的密咒士戒律,仅具有密咒士的身份和名称。所以,一般只会在重大佛教活动或法会时,才穿上咒士服。
千年的传承的如钻石般纯洁,真正的瑜伽士或者密咒士,并非字面意义上的理解。他们这群人,隐藏着自己,在雪域最后的精神剩土中,秘密的不为人知的修习,经历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内心折磨,只为唤醒心中本有的光明,人人都能成为瑜伽士,人人都能成为密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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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的行者——刘湘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