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含着泪读完川端康成的《雪国》,我知道你会笑话我的多愁善感,很少有人读《雪国》会读出泪来吧。
可是你知道吗——从驹子对岛村暗生情愫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你。你一定会不屑一顾地问:这个故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岛村是一个坐食遗产的有妇之夫,他来到温泉之乡游览消遣。驹子是一个才华出众的温柔艺伎。他们在这美丽的雪国相遇,彼此倾心。作者无意于探讨婚里婚外的道德伦理。但是,在我看来,这份感情,对岛村来说似乎很轻很轻;对驹子来说,却很重很重。
是谁,在繁忙的宴席间招呼客人,却总是悄悄溜到岛村的房间,来看看他,只为聊聊天?
是谁,为了见岛村一面,在漆黑的夜晚,独自一人爬过坎坷的山路,潜入旅店的房间?
是谁,为岛村的一句话,就陷入悲伤,却还不得不自己安慰好自己,又过来笑脸相迎?
是谁,为了取悦岛村,每天都换一身不一样的衣服,直到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穿过一遍了,还去向伙伴借衣服?
是谁,明明知道如果自己和岛村的关系被发现,就会落下不好的名声,甚至会影响自己在当地的生计,但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岛村房里跑?
是谁,明明舍不得岛村离开,却也不忍说一句挽留,只能在这遥远的温泉之乡,等待岛村到访?
是驹子,一个身不由己的艺伎,每日在宴席间奏起三弦琴陪酒卖笑,可是心里却装着一个人,陷入一段毫无希望的感情,只能不求回报?
岛村是一个惆怅的人,他被驹子的单纯可爱吸引了,但是他虚无的精神世界里,却生不出温暖和关怀。他迷恋驹子,也迷恋叶子,这都只是他情感世界的需求。他不能表达真正的爱,不能给人安心的承诺,甚至不能给出及时的安慰与照料。
岛村认为驹子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她既然已经沦落到这里做了艺伎,即使长得再清新可人,也是徒劳;她每天记日记,也是徒劳;她弹得一手出众的三弦琴,胜过这温泉之乡的其他所有艺伎,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岛村认为,驹子对岛村用情至深也无济于事,既改变不了驹子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不了岛村的去留。
或许你还是会不解:这个故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这种发问,不就已经证明了,我们的感情,对你来说很轻很轻,对我来说却很重很重吗?
你没有尝试过理解我,也没有珍惜过,或许,在你心里,我的努力也只是徒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