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吹着吹着,叶儿绿了,黄了,皱了,落了,脏了,变成泥土了,不见了。直到有一天,风儿又吹来了,它得到了新生,它又挂在枝头,还绿着。它以为它还是它,可谁还认识它呢。
秋天、冬天的时候。大风一吹,树叶就哗啦啦的往下落。我坐在暖和的屋里,看着,听着。它呀,它也不想啊,可风就是这么激烈的吹,按着它往树上拍打,催促苍老的树儿快把自己放下来。
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它亲口告诉我的。不信?它就在我的日记本里。你想见它!恐怕不行,它走了,我也不知道它去了那。
在那年冬天北风异乎寻常的激烈,叶儿们哗啦啦的响,哗啦啦的往下落——落到树根旁。只有它2停在了我的肩膀上,它告诉我:它不想再回到粗糙的树上了,再获得重生了,一年又一年,谁都不再认识我,这可能是寂寞的滋味吧?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是好伤心。
我答应它了,我把它标上年月,夹在我的日记本里——有满满的字的那一页,此后从来没有再换过位置。它说它不适应。
有次我问它,你还伤心吗?它说——“不知道”。它沉默了好一会,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变这个样子的?!?
“什么样子?”
“这个干了的样子,永生的样子。”
我也迷茫呀!“我,我不知道。”
你刚刚是不是想去见它!我告诉你一些,如果你还想的话,就去找吧。
那天,趁我不注意时,它从日记本里钻了出来,当即就随风飘远了,我冲它大喊:“你去哪儿?”没有回答。就这样,它走了,连个道别也没有。
你还想去找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