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话说这个小姑娘,2,3岁的时候是跟着姥姥生活的,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家里还有舅舅舅妈以及2个表哥。那时候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姥姥喜欢打桥牌,就是那种细细长长的纸牌,和一群老太太乐乐呵呵地玩,零钱放在白色的饼干盒子,盒子上四个字“甜脆薄饼”,味道很好吃,脆脆的。小姑娘会趁姥姥不注意的时候把脏兮兮的小爪子伸进那个饼干盒拿出一毛两毛,姥姥看见宠溺地一笑,在她背上拍一下,拿着钱的小姑娘就高兴地跑去斜对面的小卖部,或是买几个特浓奶糖,或是买一包“双胞胎”方便面,叫双胞胎可能是因为有两块面饼吧。吃的很开心。

姥姥有时候也会去别的老太太家里玩牌,带着小姑娘,雨后的庭院天气暗暗的,地上湿湿的树叶踩起来还能闻到清甜的香味,那墨绿色的时光。姥姥很宠小姑娘,知道她喜欢吃韭菜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每天每天地就这两样换着来,小姑娘总是也吃不腻。出了家门左拐向田里走去的路边有一棵大大的槐树,到了时节就会有一树白色的槐花,闻起来香长得也好看,去打槐花也是一件极有趣的事。带着打回来的槐花,姥姥会做出很好吃的菜。又有时候炸油饼,再拌一盆酸酸香香的豆芽粉条,夹在刚出锅软软的油饼里,那味道小小年纪的她也能吃2,3个。天性爱分享的小姑娘喜欢带小朋友一起回来吃姥姥做的好吃的油饼夹豆芽,小伙伴嘻嘻哈哈一起吃。夏天太热,小姑娘就会脱光光钻到院子里的大缸里,缸里有下雨天积的半缸水,坐里面刚好把头露出来,凉快极了。听着外面姥姥找自己吃饭时着急的声音,居然还在里面偷笑,真是坏死了。有时候还跟小男孩一起站着撒尿,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呢,结果当然是湿了半条裤子。

舅舅每天出去工作,骑着三轮车回来,车兜里会放一些鱼的内脏,其中有一些是泡泡,家里养了一只小猫咪,可爱得很,吃着鱼的内脏好幸福的样子。表哥在离家不远的一户人家做事,有时候到了饭点小姑娘就会跑去叫哥哥回来吃饭,那么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到处乱跑。哥哥有时候会晚上煮泡面吃,那香味呀,馋的小姑娘一直张着眼镜盯着那锅,最后吃上没吃上倒也忘了。

家门出去直直地走,走好久就到幼儿园,再走就是面粉厂,每次磨面粉都是哥哥或舅舅拉着板车放几袋粮食,小姑娘自告奋勇也要出力,小小的手扶在车上,好像也出了很大的力气一般。面粉厂的对面是一家饺子店,姥姥隔一段时间会带小姑娘去吃肉饺子,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饺子吧。姥姥每次都舍不得吃,只买一碗,看小姑娘狼吞虎咽地吃完,多年后想起仍会想为什么当时没有叫姥姥一起吃呢。

那段时间在两家幼儿园都待过,一家就是面粉厂边上的幼儿园,另外一家是城里的幼儿园住在老姨家。在村子里幼儿园上学的时候,被小男孩撩裙子,还去找老师告状。和小朋友玩过家家,会拿报纸包着砖头,假装砖头是自己的宝宝。砖头上一般都是2个孔,会假装其中一个孔是砖头宝宝的嘴,往孔里灌水,又或是拔一把草撕碎,用瓦片当盘子撑着,一个砖头也可以玩一天。再或是钻到大车下面,拽着铁栏杆做体操动作,有时候不注意会一脑袋撞到,痛的大哭,这时候姥姥就会急忙跑过来抱着哄。那是世界上最温暖可以放心依靠的怀抱。又或是和小朋友一起呗锁在她的家里,拿出小朋友妈妈的口红涂得满嘴满脸都是,活像个猴屁股,自己还美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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