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修好一个洞,但是要倒的却是一面墙。人到了年龄,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不是修复一两个病变基因就能解决问题的。因此,像“科学疯子”库兹韦尔那样希望通过吃维生素,扛到人能够永生的那一天,可能更多是自己安慰自己。
从哲学的层面讲,死亡其实倒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我最早很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是在父亲病重时,因为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我非常近。我读了爱因斯坦和他朋友的一段谈话,这位物理学家是一位看穿了时空的智者。他讲,我们对死亡的恐惧有点莫名奇妙,我们站在“有”的世界,试图理解“无”的问题,按照“有”的逻辑,对“无”产生恐惧。这句话,不是那么容易理解,不过你会慢慢体会出来它的含义的。
人如果不想在“有”的世界,对“无”的世界产生恐惧,那就要有些有意义的行动。梁实秋在晚年感叹,“人一出生,死期已定,这是怎样的悲伤,我问天,天不语”。这有点太伤感了,对于这种宿命,我倒是更喜欢周国平的态度。他讲,“这个世界大家其实都在排着队沿着一条路往前走,停不下来,走到尽头就是死亡(到此为止和梁实秋讲的差不多)。这时,有些男人和女人搭上了腔,开始说笑起来,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整个队伍便充满了欢乐”。我想,我们的生活其实就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