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有种成为傀儡的错觉,不是单纯肢体上的感觉,而是全感官的,包含心和脑的无力感。
他从睡梦中醒来,确认自己在做梦,但现实却仍给他这样的感觉:我不是“我”,难以突破。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梦太真,进而影响到了现实。“这梦太真实,先记一笔,最近在看的弗洛伊德的释梦应该会有解释”。没有想太多,他走出了寝室。
他,一个高中生,在寄宿制学校上学,早晨6:40起床,7:09分准时出寝室。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一直以来过着平淡的生活,但内心总有去追求不一样生活的冲动。一年前,他开始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被什么操纵着,就像机器被操纵一样,但并不能说清那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在背后使他感到不安。他说不清,谁都说不清。
走出大门,一个人径直向食堂走去,独来独往是他一贯的作风。不想总是随便听别人的意见,喜欢做什么就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固执,说不上,也许只是古怪的性格使然。早餐很简单,一碗稀饭,一块蛋糕,一个鸡蛋。每天都一样,从不觉得单一,早餐就应该如此,方便又快捷。
上午五节课,没有课对他来说是无趣的,同样也没有课能激起他的兴趣,只是听着,听着而已。他有超常人的记忆力,不用多做题,只需听,考试就能以高分通过。他总不交作业,课上总被当作反面教材,关于成绩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能学到什么。
中午一人吃完饭后就窝在寝室里看书,直到快上课才奔出寝室赶往教室。也许是如此一般锻炼的时间多了,他体育也是非常好的,尤其是跑步。下午的课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在回忆书中小说中的那个主人公为什么怎样都死不了。
晚上,仅仅是今天晚上,往常他都是看书,做作业或是发会儿呆。今天晚上他在想早上的那种异样的感觉,那种被操纵的感觉。他很快地翻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是个聪明人,窥探着自己的内心:走别人不走的路。这是他的座右铭,也是他一直坚持的??伤欧⑾?,他已经很难再自作主张了,所有的决定都受到了各种阻碍,他一直远离的“他者”在黑暗处影响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由意志大概从来就不曾降临在他身上,他如此想到。思考是难受的,就像在雨中散步,当风正升起,雨似乎要越下越大。
聪明的脑袋仍没有任何进展,只是身心的感受从未消退:他被困住了,在自己的感官世界中,生活竟是如此平淡,不仅是过去,现在,未来也会是如此。一想到这,他有些犹豫,甚至害怕,害怕这折磨人的感觉总是在身边游荡,孤魂野鬼,成为自己的影子。
那一整夜,我们都能听到小孩的哭声,令人恐惧,那哭声中潜藏着与一般事物决然不同的可怕力量。深深的愤怒、痛苦和毁灭的欲望。
第二天我起来,拉开窗帘,惊讶地发现他躺在水泥地上。大概是挣扎了好久,宿舍楼背阳面的水泥地上的血竟流成了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