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br>
我喜欢的,杜拉斯的话。
曾经的故事,没有再继续;后来的我们,没有再联系。本以为说好了的未来,会在彼此的生活中散发勇气,原以为没说出口的言语,会在纸上飘出依依的柳絮。
匆匆那年,簌簌秋叶,期待的小小团圆,终成了半生缘浅。云翻涌成夏,你真的忘记了吗?
青春缱绻草木深,时光荏苒夕日沉。说好的不见不散,最终没见,最终随风散了。
秋风习习,车流挤挤。不知不觉,路过曾经最喜欢的甜品店,看着你最喜欢的位置,眼眶湿润,浮现出昔日打闹的情景。
故事里的我们站在屋檐下,车水马龙,历历在目。那一晚,华灯初上,夜色旖旎,我们坐在坚硬的天台,却说着温柔的情话。
我们一起去街角的那一家书店,玻璃门外有一株鲜艳的海棠花,尽管无香却也努力绽放,让人心情愉悦。我记得你白衣飘飘的模样,纤细的手指划过书脊,跳跃的目光似波光点点。我安静地走在你身后,看你晴朗的后背。
白驹过隙,花开半夏。分开后,我发现,原来你早已住进我的身体,我的回忆。秋风起,你的城市下了雨,我却觉得冷。
记得你想去很多地方,我带着勤奋的双腿和假装有你的心情,去了。
盛夏泰山之行,你没有与我共披一件雨衣,抵挡莽莽黑夜淅沥风雨?;ɑ搪痰挠晟∮暌孪率乔钻堑募绨?,我守着雨,以为有你。
郑州火车站,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你没有回头看我,看我满脸委屈缄默不舍。
武汉长江大桥上,我躲进挑剔的人群和热闹的鸣笛,对着寂静的秋水长天大声喊你的名字,假装听见你的回应。
黄浦江的轮渡,秋雨绵绵,淅淅沥沥,我拨通了电话,和你无关痛痒的寒暄。纵有疾风起,岁月不忍欺。
后来去了山东,看活跃的趵突泉,却在人群里觉得,那热情的泉水像是心底的回忆,突突地上涌散开,在眼眶泛滥。
南京的森林音乐会,听见你最喜欢的歌,我在陌生的灵魂里大声的唱,唱我的心事。
蓦然回首。
一个人,走过荒芜的草地,路过斑驳的街道,看过深秋的江水,懂得珍惜夕阳的挽留,学会宽容星星的迷离,铭记彼此温暖的过去。
看过了草长莺飞的风景,而我的心里,却早已荒无人烟。
在城春草木深的黄昏里,燃烧的灯笼似的落日在粼粼的河面上洒满跳跃的金色,我抱着一把破木吉他喃喃低唱,唱我给你写的歌。
在灯火阑珊处的围栏外,杂乱的青草淹没了裤脚,白色的帆布鞋染了青绿色的痕迹,我看着那扇窗,猜想你坐在桌子前看书写信。
季节变换,所有的脚印都失去了深意。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喋喋不休,再也唤不回温柔。
在未来的岁月里,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我们终究分道扬镳,成为撕掉的痕迹,不是难得的默契。
记得村上春树的小说里有这么一段话:
“从今天起,你要去做一个不动声色的人。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终于懂得,纵使无奈不情愿,生命里很多人也只是过客而已。因为,因为深情的那一个总是伤的更深、忘的更慢、痛的更隐忍的那个。
说过的没说的故事还很多,侥幸成了河,慢慢流过我们生活的边缘,望着彼此的倒影,似曾相识却不再是曾经面容。嗟叹,情人沦落成朋友,也终不是朋友。
走过了山川湖海,却囿于文字和爱。我遇见的终究不是我期待的,我怀念的终究是错过的。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哪怕不在一起了,没有了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恬淡心境,却也一直保持着写信的习惯。
在昏黄的台灯下,墨水甘甜,茶水清淡,手和笔在纸上来回穿梭,像一枚轻巧灵变的梭子,似乎心中住着一个满是心事的少年正娓娓道来,我不过是即兴笔录罢了。
没有离别,成长也就无所附丽。二十岁,我遇见了恰到好处的自己。
偶尔悲伤却不再沉溺往事旧情,偶尔想念却不再挣扎软肋后盾,偶尔喝喝酒是为了聚会高兴而不是伤心买醉,写写文章是为了记录生活而不是缅怀过去,偶尔画幅画,发发牢骚,整理心情遇见更多有趣的人和事。
黑夜分享了眼睛,遗忘分享了成长。我不是很帅,没有杨洋那样精致的面孔;我不是很会写文章,没有韩寒那样挥洒的才情;我甚至唱不出一首完成的歌,讲不了一个动人的故事,却依旧用我的风格写我的心事试图打动我自己。
天色长,溽热忙,不知何处雨,渐觉此间凉。
一个人过得不好,才会怀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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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假寐先生,又名陈功宇。文字成为某种呐喊,由此,我才能沉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