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朝歌晚丽
有时候我自己都会忘了，我深刻的爱着一个人。
他就像空气，在我身边时我没有发觉，可当他离开，我却感到窒息。
01
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雨，天空灰蒙蒙的，十分压抑。
我正在去往南京的火车上，火车上很拥挤，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各种气味结合在一起，让我想要逃离。
我的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似乎结婚许久了，一举一动都充满默契。旁边坐着的是一对青年情侣，女生靠在男生身上睡觉，男生看着女生的睡颜，从包里拿过了外套给女生披上。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坐着一个刺满纹身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颇像电视剧中的黑社会。我对这些历来恐惧，只敢匆匆一瞥，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我戴上耳机，开始放音乐，透过玻璃，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景色，我内心思绪万千。
我此去南京，是为寻找一人。一个爱我如生命的人，一个我没有好好珍惜的人。
那个人有着好看的容貌，好听的声音，好听的名字，他叫顾阳。
02
我认识顾阳很久很久了，从我开始记事起，他就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掰着指头数了数，今年我22，顾阳23，算起来，已经19年了。
我家和顾阳家是邻村，而顾阳的爸爸与我爸是多年好友，我爸经常约他爸喝酒，因此，我可以经常见到顾阳。
顾阳比我大一岁，但是他小时候长得比我还矮，而且他还很黑，因此我老开玩笑说他是非洲人。每到这时，顾阳就会向我爸告状，说我欺负他。
我爸从来都不会和我确认是否确有其事，每次顾阳告状，他都会臭骂我一顿，然后把我关在房间写作业。顾阳就会朝我得意的笑。
那个时候，我很恨顾阳。
二年级下学期，我出了车祸。
那时候我弟弟很小，需要人照顾。我车祸那天，我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一直哭，而我爸妈都不在家，我没有办法，只好向住在对面的婶婶求助。
我只记得我站在路边，等着过马路。然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就是自己全身绷带躺在医院，身上撕裂一样痛。
听我爸说，我昏迷了三天。那三天我的情况很不好，医院都下病危通知书了，而我妈哭了整整三天，见我醒来才破涕为笑。
那场车祸，让我在医院整整躺了三个月。我爸担心我学习会落下，每到周末就会接顾阳来医院为我补习，我和顾阳也是在那段时间冰释前嫌。
我无法忘记，车祸期间第一次见到顾阳的样子。
他背着他那个满是铅笔印的米老鼠书包从病房门口走近，眼中满是泪水。他趴在我的病床，哭着问我：“你是不是快死了，你不要死啊。”
“你没事别诅咒我，我才不会死?！?/p>
可顾阳不相信，问向站在旁边的我爸。我爸和他解释我只是生病了住在医院，他这才放心下来。
“痛吗？”他碰了一下我缠满绷带的手，问我。
“很痛啊。”
他马上放下手，向刚刚碰过的地方吹了口气，嘴里还振振有词，“给猪痛，给狗痛，不给你痛?！?/p>
我躺在病床，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笑出声来。
03
三年级的时候，顾阳转学到了我所在的学校，乡下的学习规模都很小，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也是因此，顾阳来到了我的班级。
开学的第一天，老师领着背着书包的顾阳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对着大家说：“这是刚刚从遥田转学过来的新生，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了，大家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p>
接着，老师又对顾阳说，“你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
顾阳似乎有些懵，指着坐在前排的我，“我要和她一起坐。”
全部哄堂大笑，老师也笑了。
“不是问你要和谁同桌，是要你介绍一下你自己?！?/p>
顾阳的脸上瞬间染上红晕，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大家好，我叫顾阳。不是故意的故，是笔画比较多的那个顾，阳是太阳的阳?！?/p>
老师从一旁的粉笔盒中拿了一只粉笔递给顾阳：“能不能在黑板上写一下你的名字呀，让大家知道？”
顾阳接过了粉笔，面对黑板写了好久，才写出他的名字。写的歪歪扭扭，特别是那个顾，谁都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字。
不过老师认出来了，“是顾及的顾呀，今天不会排座位，顾阳你先随便选个位置坐吧?！?/p>
空位只有最后一排有，顾阳在讲台上站了好久好久，最后才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就这样，顾阳成了我的同学。
每天晚上放学，顾阳都会等我，“徐灵，我们一起回家吧?！?/p>
早上一大早，他就会去我家敲门，“徐灵，我们一起去学校吧?！?/p>
也是因为顾阳，我上学再也没有迟到过。
04
我是一个坐不住的人，小时候更甚。顾阳和我在一起，没少给我收拾烂摊子。
夏天大家都喜欢去游泳，或者去莲池摘莲藕，而我也不例外。我有很高的兴致，却唯独忽略了自己不会游泳。
那时候我弟弟还小，我便拉着顾阳和我一起去，顾阳拒绝，但还是没能拗过我。
我从来没有摘过莲藕，以为很简单，顾阳要下去摘，我还不让，非让他在岸上等着我。
池子旁的砖块很滑很滑，我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下去。
“徐灵！”
我在水里一直扑腾，可是只抓到了莲茎。我急的要哭的时候，一双手抱住了我。让我从水中抬起头来，是顾阳。
“你怎么这么傻。”
顾阳一边带我上岸，一边骂我。我想起方才的事情就心慌，只觉得好像有一双手拉着自己往下沉，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顾阳忙安慰我：“不哭，没事了啊。没事了啊。”
看着顾阳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突然笑出声来。
“顾阳，你会游泳啊?！?/p>
准备走的时候，我的脚却传来痛楚，低头一看，却发现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刮伤了，正不断流血。最后无奈，顾阳背着我回家。
当我们全身湿透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妈都惊呆了。
05
六年级的时候，我转学了。
我爸觉得乡下学校考不上好中学，就把我转到了城里的私立学校上学，学费是原来学校的十几倍。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顾阳的时候，他闷闷不乐了好久。央求他爸爸也给他转学，但是他爸以他成绩不好为由拒绝了他。
为了安慰顾阳，我用了自己身上仅有的零花钱，给顾阳买了瓶冰红茶。顾阳捧着那瓶冰红茶，沉默了好久。
半响，他抬头问我：“以后是不是看不到你了?！?/p>
“我又不是搬家，就是换个学校读书而已?！?/p>
顾阳听了，这才露出微笑。
06
后来，到了中学。我与顾阳还是在不同学校。我在一所口碑极好的私立学校，而他在一所普通的公立学校。
只不过两所学校相距不远，而我得以与顾阳一起上学。
“你怎么在这里?！?/p>
中午刚放学，我准备出来吃饭，结果在校门口遇见了顾阳。
“等你一起吃饭啊?！?/p>
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朝顾阳走过去，“你请我啊?！?/p>
顾阳和我扮可怜：“好穷的，来你这里蹭饭的。”
我一脚朝他踢过去，他笑着躲开。
“你这样野蛮以后是没有人喜欢你的?！?/p>
我白了他一眼，“我野蛮也是对事不对人?！?/p>
许是迫于我的淫威，顾阳请我吃了一个月的饭。最后导致自己生活费透支，被他爸臭骂了一顿，但他始终没把我供出来。
那时候我就想，要是顾阳一辈子可以这样就好了。
07
从学校随处可见的情侣，到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话，我才明白，已经初二了。
那个年纪，大家挂在嘴边最多的是，谁谁谁好帅，又或者谁喜欢谁。身边每出现一对情侣，总是让大家艳羡的，那个年纪，我们争先恐后想着早恋。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爱情的滋味。而家长，也变得越来越担心，越来越严谨。
某天我回家以后，我爸突然让我跪下，拿衣架打我，我觉得很莫名其妙，哭的很厉害。
“让你好好读书你不读，学人家谈什么恋爱?！?/p>
我哭着问他：“我哪里谈恋爱了?！?/p>
我爸没说话，我弟在一旁开口：“你早上和顾阳一起去学校，他还给你背包?！?/p>
我和我爸解释，我爸却不相信，最后我连夜跑顾阳家，把他叫了过来。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了？怎么了？”
我拼命摇头，并不说话，示意他跟着我走，而顾阳也没有怀疑，跟着我到了我家。
见到顾阳以后，我爸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和我们家徐灵在谈恋爱?！?/p>
顾阳莫名其妙，“没有啊。”
许是见顾阳不像撒谎的样子，我爸没再追问，只是他对顾阳说：“你们也大了，不是小时候，要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p>
顾阳点了点头，从我家走了出去，可我却觉得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
我知道，即使这次我爸没有追究，可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在玩乐了。
08
“你喜欢谁？”
学校那会很流行这个问题，而我也不可避免的被问到了。我本想打哈哈遮掩过去，同桌却是一脸正经的模样。
“别说你没有喜欢的人，我打死也不相信?！?/p>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顾阳。我摇摇头，把这些思绪从脑海甩开。最后，在同桌的注视下，我很不情愿的说了班上我比较有好感的一个男生的名字。
可我没想到，同桌会在班上大肆传播。就这样，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喜欢的班上的李凌。
我正想和李凌解释的时候，他却走到了我的课桌前，他说：“我不会喜欢你的。”
“难道我又喜欢你？”
“最好是这样?！?/p>
他只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走开。
然后，班上人又知道了，我喜欢李凌，李凌拒绝了我。只一天，我成了班上的话题热点。
后来相见，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顾阳。结果顾阳直接拉着我去了学校，许是见与我一道，保安竟也没有阻拦，顾阳直接走到了我们班，对着正在午休的同学说：“听说你们在讨论徐灵？别人的事情你们这么感兴趣？”
班上的同学都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这谁啊?！?/p>
“与其讨论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讨论一下如何考到重点高中?！?/p>
说完，没在管班上的同学，他又拉着我走了。
“顾阳你干嘛?！?/p>
“我气他们讨论你。”
我突然感到鼻酸，“顾阳你干嘛对我这么好?！?/p>
“我说，因为我喜欢你，你信吗？”
我没有说话，顾阳又说：“逗你的，就是看不惯他们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喜欢我，可是却是逗我玩的，可是我总是在想，要是那是真的就好了。
09
中考以后，我和顾阳去了同一所高中。可是我们分在了不同的班级。那个时候，顾阳已经比我高很多了，而他的肤色，也再也没有像以前那般黑。
我与顾阳是发小，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因为顾阳每天中午都会过来等我一起吃饭，晚上也会送我回宿舍。
高二的时候，我被人表白了。
那天我和顾阳从图书馆出来，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被人拦住了。见到顾阳，那个人有一瞬间的愣怔，最后结结巴巴对我开口：“徐灵，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p>
我愣了一下，看着顾阳，顾阳什么也没说，拉着我直接走开了。
后来，学?？即盼矣牍搜舻溺澄拧９搜裘挥薪馐?，我也没有，我们甚至都没有减少联系，依旧我行我素。
就这样，我们以绯闻情侣的身份走完了整个高中生涯。
09
我与顾阳在同一座城市，却没有在同一所大学。
我去学校报名的那天，他帮着我把所有的行李搬到了我的宿舍，还替我铺床。
“顾阳，你对我这么好，以后你女朋友会吃醋的?！?/p>
此时顾阳刚刚铺好床，他拍了拍手，不以为然的说：“那以后在说?！?/p>
“你会在大学谈恋爱吗？”
在送他回去的时候，顾阳问我。
我想了好久，最后对他说。
“不知道耶，可能有人追我就会哈哈哈?！?/p>
我多希望顾阳他会说，他追我，但是他没有。
10
大三的时候，我又经历了一场车祸，可是这次车祸受伤的却是顾阳。
彼时我刚刚放学，顾阳来我的学校找我。学校食堂的饭吃并不可口，而我决定带他出去吃饭。我走在前面，顾阳跟在我身后。
刚走出校门，准备过马路，我没注意看旁边行驶过来的车辆，发现过来的时候，顾阳已经把我推开了，而他自己却被车撞倒在地上。
“顾阳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p>
顾阳一直对我摇头，可我却看见了地上的血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顾阳还安慰我：“这不没事嘛，你哭啥?！?/p>
那场车祸，顾阳伤了左手，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出院的时候手上还缠着绷带。
我曾问他：“你怎么这么傻。”
顾阳笑骂我傻，“你才傻，我要是不凑上去，现在痛的不就是你了?！?/p>
自那以后，但凡和顾阳过马路，他都会牵着我。。
11
大三的时候，我再次被人表白了，还是在图书馆。
我正在看书的时候，有人坐在了我的对面，给我递过来一本书。
我讶异的抬头，对上的是一张微笑的脸，很白净，很清新。那个人用手示意我翻开书，我打开了，却愣住了，因为书中夹了一张便利贴，重要的是，便利贴还写满了字。
我看了看，没说什么，对面的男生轻咳了一声，最后对我说：“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难道你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那男生却是十分笃定的说：“我知道你没有。”
“你错了，我有。”
我有点害怕他那炙热的眼神，拿过书，灰溜溜的跑了。
晚上和我妈电话的时候，我和我妈说了这个事情，我妈却是说：“你哪次答应人家了？”
“老妈，你就这么希望你女儿早点嫁出去啊。”
“我担心你以后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p>
和我妈挂了电话以后，我拨通了顾阳的电话。
“顾阳啊，你说我一直没谈恋爱是不是不正常?！?/p>
顾阳有一瞬间的沉默，许久才听到他开口：“不会啊，我也没有对象啊?！?/p>
“我们两个都不正常哈哈哈?！?/p>
就这样，我们走到了大四。
11
大四的时候，顾阳身旁出现了一个女生。
某次顾阳约我吃饭，我赴约以后，却见他身旁站着一个女生，那女生望着他，笑颜如花，而顾阳正低头和她说着什么。看见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愣怔，好久才反应过来，朝他们走过去。
“顾阳?！?/p>
听到我的声音，顾阳回头，向我招手，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他们身边。
“这是周丹?！?/p>
顾阳指着我向身旁的女生介绍，为了表示友好，我向她礼貌性笑了一下。
“顾阳，你怎么都不介绍一下我。”
顾阳还未曾开口，那个女生先开口了，“他和我说过了?！?/p>
我看向顾阳，但他并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身旁的这个女生和他是什么关系，只是那次吃饭，我们并不愉快。
吃完以后，我直接走了，顾阳追了上来，他说：“这个女生是我的一个同学，和我一个社团，经常听我说起你，所以她求我让她见见你”
我没有理他，直接走了。
顾阳他不知道，十分钟以前，我在卫生间还和那个女生有过对话。
她和我说：“你知道，顾阳他有自己的生活?！?/p>
彼时我正在洗手，也没在意：“我知道啊?！?/p>
“我和顾阳在一起很幸福，他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p>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她，发现她眼神坚定，不似作假。我想，大概她真的很喜欢顾阳罢了。
自那以后，我和顾阳减少了联系。
12
毕业前夕，我接到了顾阳的电话。
顾阳的声音有些粗重：“徐灵，你喜欢我吗？”
“喜欢?！?/p>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另外一种喜欢，你喜欢我吗？”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言，正想开口，顾阳说：“算了，我知道了?！?/p>
“你毕业以后打算去哪里？”
“也许，南京吧?！?/p>
说完，顾阳就挂了电话。
在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13
毕业以后，我回了老家，我仍旧没有见到顾阳。顾阳没有联系我，我亦不曾联系他。
直到昨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似乎是喝醉了，声音与往常不同。
“徐灵，我最近学了一首歌，唱给你听啊?！?/p>
“当我们再度相识微笑，成熟的心有一点苍老?！?/p>
“过去对错都已不再重要，只有我们都清楚的知道?！?/p>
“上天让我们相遇的太早，对于缘分却又给的太少。”
我握着手机，心里思绪万千，许久才对电话那旁的顾阳说：“顾阳啊，歌词错了?！?/p>
他没有回我，“顾阳，你喝酒了是不是?！?/p>
顾阳还是没有理我，他顾自的唱歌，唱完以后，挂断了电话。
一个时辰以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喂，你好?！?/p>
“我是周丹，你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说关于顾阳的事情?！?/p>
“噢，你说?！?/p>
“我和顾阳没有在一起，顾阳他一直喜欢你。我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有这样深的执念，我无数次劝过他放弃，但是他怎么样都不肯，你知道吧，上次我们见面，也是因为他总是在社团里念叨你，让我对你产生了兴趣，最后求了他好久才同意让我见见你，那次回去以后，顾阳他一个星期没理我，就是因为你提前走了?！?/p>
“然后呢?！?/p>
“你知道顾阳在我们学校的地位吗？你知道他多优秀吗？多少人追吗？你知道我向他告白多少次吗？他为了你拒绝了所有的女生！顾阳他成绩很好，本来可以去国外留学的，可是他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你一个电话，他放弃了?！?/p>
“什么电话？”
“你凌晨2点的一个电话！他第二天就决定放弃，你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吗？还有，你知道为什么顾阳去南京吗？因为你！你对他说你喜欢南京，他就为了你去到南京！”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爱你，我知道你只是在装傻而已，你怎么样都好，我求求你，不要去伤害顾阳了！你知不知道他的手机里，有多少没发出去的信息，没有接通的电话，都是你?。。 ?/p>
我平复了好久心情，才对着电话那边说：“给我顾阳的地址吧”
好在，她没有拒绝我。
挂断电话以后，我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挂断电话以后，我买了去南京的火车票，我没有告诉顾阳，也没有告诉周丹。我不知道顾阳是否会希望见到我，可我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想要见到他。
我想要站在他面前，告诉他那句我一直深藏在内心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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