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阎连科的《她们》，写到他和二姐小小年纪，一起跟村里的大人，去一百多公里地的地方拉煤。
这让我想起了我很小的时候，陪母亲凌晨去很远的地方去买小猪仔。
家里养的猪出圈了（卖了），不能把猪圈空着，得买小猪仔，再来养大，进行下一轮的养猪。
爸妈不知道怎么得到信息，在离我们家三十几公里的二姑家的一个邻居，养的老母猪生的一群小猪仔要出栏了（可以卖了），（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传达信息的，反正是知道这个信息）。
时间好像是暑假，不过我也就一二年级左右。
记得是夜里三点钟左右，老妈叫醒我，前一天晚上就跟我说好了，让我早上陪她去买猪。
早晨妈妈叫我时，虽然很困很困，但还是起来了，妈妈好像还做了一点吃的，要前一天的米饭，加点香油放水煮一下，热乎乎香喷喷地每人吃一碗。
八十年初乡村的凌晨三四点钟，静谧的要命。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和妈妈走在路上，真是什么细微的声响都听见。
妈妈还推着独轮车。我那时虽小，但是也知道不能加重妈妈的负担，虽然妈妈让我坐到独轮车上，推着我，我坚持不坐，自己走。甚至还想帮助妈妈推呢，但是我知道我推不动。因为在家我试过，总是歪到一边去，推不稳当。
天亮的时候，也就到了目的地。
记得先是到二姑家，二姑和姑父刚起床，二姑在做早饭。那个早饭，我一点也吃不惯，就是玉米面须粥，一粒米都没有。我家和二姑家隔了一条河，不过距离比较远，饮食习惯已经不大一样。我们这里称那里为“北乡”，吃粥都不放米，纯玉米面熬粥。我们这里，大米粥才是粥，其他放在粥里都是配角。
二姑让我吃，我一口也没有吃。
我和妈妈踩着他们门前草地上的露水，到二姑家西边的一家养母猪人家去，看小猪。他家房前的猪圈里有六只小猪，正围着猪妈妈的肚子在吃食。
妈妈观察来观察去，挑了一只最大的，活泼有力的，吃食最得劲的。妈妈说这只小猪仔肯吃食，必然嘴巴泼皮，以后长肉快。
称了小猪的重量，妈妈付了钱。付多少钱的，已经记不得了。
反正上午买好小猪，我和妈妈就又回家了。只是回来时，妈妈的独轮车上，多了一只小猪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