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厚厚的云一层层倾轧着,北风呼呼地刮着,冷得街上的行人不由缩着脖子,疾步快行,老军官慢悠悠地走进一家酒家,话不多讲,酒葫芦摆上桌子,小二赶紧切上一斤牛肉,烫上一壶酒端上,趁着老军官喝酒的间隙,把葫芦打满。
? ? ? 酒足饭饱的老军官把饭钱一把放在桌上,不需说明,自己拎着葫芦走出了酒家。雪花已经成团成阵地卷下,摸摸身上的袄子,老军官不由地暗自称赞自己: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出门前瞅着天色不对头,就加了件外套。行了半里路,草料场方向传来毕毕剥剥的爆响,老军官加快脚步,飞奔回去。
? ? ? 等他到时,所有的草料已经葬身火海,犹如一条火龙在地上肆意游走,天空也被映出了深深的红色,不时几股黑烟窜起。老军官呆楞在草料场前门处,已经洒了一半的葫芦歪着身子躺在厚厚的雪地里。自己走时已经把炭火盖住,不该有这事??!不该??!
? ? ? 衙门里,“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俯视着跪着的犯人。县老爷的惊堂木嘣得一声响,提示着县老爷要审问犯人了。
? ? ? “老军官,这草料场的大火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 ? ? “小人不知?!鄙袂橛械慊秀钡睦暇僦绷酥鄙习肷泶鸬?。
? ? ? “那你可知你要为草料场的这场大火在牢里待几年啊?”县老爷前描淡写地说出这句。
? ? ? 老军官听到“牢”这个字,身子就像挨了两板子一样,跪着的双腿向前拖行了两步,镣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站立在两旁的衙役赶紧呵斥一身,老军官才稍微安定了一些。老军官拼命摇着脑袋,嘴里呜呜地说:“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望老爷明鉴。”
? ? ? “大胆,还不说实话,给我打。”随着惊堂木再次响起,县老爷狠狠地说道。
? ? ? 老军官在嗷嗷地喊叫几声后,便昏死过去,县老爷见状便吩咐人把老军官押回大牢,改日再审。
? ? ? 草料场失火一案迅速成为街头巷尾老百姓热议的话题。有人惊讶火势之大,有人同情老军官命运不济,还有人奇怪这火为什么偏偏今年来了?老军官可是干了十来年多没出过纰漏?。?/p>
? ? ? 书房内,县老爷正在伏案写东西,师爷一旁立着,师爷说:“老爷,您让查的事情都查过了,那两个纵火的是街头无赖?!崩弦挥写鸹埃赐甓骱?,抬头看看师爷,笑着答道:“军营里这些蛀虫终于行动了。他们听说朝廷来年春要用兵,生怕自己平日里做的那些蝇营狗苟之事随着战争大幕的拉开而暴露在阳光下,就想出火烧草料场这样毒辣的损招要延误战机,这几年我表面上曲意逢迎,为的就是搜罗他们的罪证,现在他们自己倒露出了马脚,快把这封信火速送给枢密使赵大人,让他赶紧派人过来,我们也要行动起来,把这帮败类一网打尽?!毕乩弦咚当呓胖秸酆萌叫欧饽诮桓σ?/p>
? ? ? 待师爷出门后,老爷坐着椅子上,嘴里喃喃说道:“可怜老军官受的那些苦了。要麻痹那些家伙,只能先对不住老军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