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爱伦·坡:A Dream Within a Dream?
?梦中之梦
徐家祯译?
请接受额上的一吻,
此时我正与你别离,
我只想承认 --
你并没有错,
认为我的岁月仅是一场梦矣;
要是希望已经飞逝,
那么,在白天还是晚上,
能看见还是看不见,
难道希望会少溜走分厘?
我们看见或似乎看见的一切
都只是梦中之梦而已。
惊涛拍岸,浪花四起,
我在岸边伫立;
在我手中
握着金色的沙粒 --
太少啦!可沙子还是
漏过指缝,掉进大海深不见底。
我哭泣呀,我哭泣!
上帝啊,难道我不能
将沙子更紧地握在手里?
喔,上帝!难道我不能
从无情的浪里留下一颗沙粒?
是否我们所见或似乎所见的一切
都只是梦中之梦而已?
?译者说
? ?? ? 埃德加·爱伦·坡,美国诗人、作家。生活放浪不羁、潦倒不堪,40岁就死于街头。记得念书时,我曾读过他的短篇小说集。很被他小说中情节的怪诞、神秘和阴暗所吸引,印象最深的一个短篇好像题为《黑猫》。但是,从未读过,更未译过他的诗篇。
? ? ? ?这首《梦中之梦》并不难理解。诗中有两个主人公:诗人自己和对方 —— 也就是他第一句说的要与之亲吻、别离的那个人。我们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如何。但读者很可能会猜想这是一男一女,一对恋人。诗人在诗中用手中抓不住的沙子,来比喻人的一生所经历的一切,也都像留不住、握不牢的沙子一样,过眼烟云、稍纵即逝。所以,在中国,文人也常说,“人生如梦”、“春梦一场”。而爱伦坡则更进一步,说,人生是“梦中之梦”,那就更加虚无缥缈、不可捉摸,也无可挽留了!
? ? ? ?全诗两节。结尾的两句基本一样,只是第一节是个陈述句,第二节改成了疑问句。我的理解是:第一节,他不但同意对方的断言,说他的一生岁月只是一场梦而已,而且还进一步肯定,要是“希望”总归会“飞逝”,那么在白天还是在晚上飞走,以看得见的形式还是看不见的形式飞走,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结论是个肯定的陈述句。第二节,则是诗人向上帝的祈求。他虽然还是知道岁月只是春梦一场,但是却希望上帝能让他多多少少挽留一点“希望”,哪怕就像一粒沙子那么渺小的“希望”也好。所以,最后,诗人用疑问句来质疑自己:难道生活真的只是“梦中之梦”吗?
? ? ? ?全诗两节中,每节字数不一:第一节11句,第二节13句。两节的押韵方式也不同:第一节头三句一韵,其余则都是两句一韵;第二节则基本两句一韵,只有第5-7句这三句一韵。译诗改成全诗押韵。
?译者简介
? ?? ? 徐家祯 (1942 -):上海人,散文家、语言学家、教师、非专业翻译家。毕业于上海师范学院、美国夏威夷大学。任教于上海建东中学、美国夏威夷大学、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2009年8月退休。
? ? ? ?出版著作:《南澳散记》、《山居杂忆》(与先母高诵芬合著)、《音乐欣赏随想曲》、《东城随笔人物篇》、《语言和情景》(译著)、《语言的演变》(译著);尚未出版著作:《东城随笔》、《西窗漫话》、《山居续忆》、《旅行·音乐·诗歌》、《稼研堂悼亡诗二十七首注释及说明》(与先父徐定戡合著)、《我的冷门音乐CD陈列馆》、《弗罗斯特诗歌101首译文及注释》(译著)、《音乐与想象》(译著),等等。
?编者后语
? ? ? ?本文选自中诗网-英诗同题翻译(第十四期)A Dream Within a Dream 徐家祯先生翻译的《梦中之梦》。文中有关资料及图片来自网络,致谢!照片则选自编者相册。
?埃德加·爱伦·坡(1809年1月19日—1849年10月7日),美国作家、诗人、编辑与文学评论家,被尊崇是美国浪漫主义运动重要人物之一,以悬疑及惊悚小说最负盛名。萧伯纳说过,美国出了两个伟大的作家──爱伦·坡和马克·吐温。英国诗人叶慈盛赞爱伦·坡是美国最伟大的诗人。爱伦·坡十多岁便在诗坛崭露头角,他的诗精致优雅,他说:“诗,并非是一个目的,而是一种激情。”
爱伦·坡诞生已有200多年,让我们用爱伦·坡的名言名句纪念这位伟大的诗人和小说家:
?爱伦·坡名言名句选读
人类最大的恐惧来自于未知和不可理解的事物。
我自己的错误就在于过分轻率,过分好奇,过于感情冲动。
极致的美必定是有些许的陌生感在里头的。
我们所看见或以为的都不过是一个梦境中的梦境。
有时候我会惧怕自己的内心,惧怕它对事物永恒的渴求,惧怕它停止又开始的方式。
我不悲叹我孤寂的爱人生活得比我快活,但我悲叹你为我伤心。我仅仅是一名过客。
你还年轻,我的朋友,不过你总有一天会学会自己评判这世间发生的一切,而不去相信别人的闲言。
你所看见的,只可相信其一半;你所听见的,半点都不可信。
我当时禁不住认为我所看见的每一件事都很古怪,但这个世界毕竟是有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思想和千差万别的风俗习惯所组成的。
他具有天才们所常有的那种禀性,既愤世嫉俗、多愁善感又热情奔放。由于兼备了这些特性,他的胸膛里跳动的是一颗最最热烈而真诚的心。
月亮流溢出珍珠色的光华: 那些长苔的堤,那些通幽的径, 那些快活的花,那些哀怨的树, 都无影无踪;连那玫瑰的芬芳,也在空气中消失。 一切都消逝了,只剩你,只剩你; 只剩下你那双眼睛神圣的光芒, 只剩下你仰望的眼中那个灵魂。
艺术家应该追求真正意义上的美,而不是被社会定义的美。
文学是一扇通向人类内心深处的窗户,通过它可以看到自己和他人更深层次的思想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