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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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色风车骑士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里写道:一辈子那么长,一天没走到终点,你就一天不知道哪一个才是陪你走到最后的人。有时你遇到了一个人,以为就是她了,后来回头看,其实她也不过是这一段路给了你想要的东西。
小北和方禾大概就曾是这样的恋人,小北说:我们的分手,没有吵架,没有冷战,就是很平淡地分开了,互相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因为我知道,哦,原来他不是那个能陪我走下去的人,我们分手也如此默契,一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说到这些,小北的眼里分明擎着泪花。
小北在文章里写过,说有些人,如同两条相交线,交点之前互相吸引,但错过了那一点,就只能渐行渐远,比如她和方禾。
方禾曾经对小北说,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实验室里。当时实验室只有小北一个人,他看着小北的侧脸,阳光洒了满身,几乎可以看见皮肤上的绒毛,周围的一切在那一刻都变得渺小,室内变得空旷,只留下小北转动的身影,摆弄着仪器的手和一丝不苟的眼睛。
于是,他喜欢上了时不时地往实验室跑,有时会和小北说上一两句话,有时就默默地注视着。后来,他开始和小北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也曾经在静谧的校园里,轻轻牵过小北的手。
小北说:我本以为,我们已经可以摆脱这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了,我甚至想好了要如何回应他的告白,结果那时候,一切只是我多心。
那次,方禾班里有聚餐,就给小北发了消息,说希望她能一起去,以为这表示关系已定的小北欣然应允,特意换上了漂亮的长裙,又拜托室友帮忙,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希望能让别人觉得,她和方禾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两人平日的亲密,室友们最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于是席间,几杯酒下肚,方禾的室友们便开始调侃,“哎呀,方禾你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子,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是女朋友的话,这一顿可不算啊,必须再单请一次”。小北坐在旁边低着头,内心想了一万次,对啊,我就是他女朋友啊,她期待着方禾能一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在这些人面前宣告:这就是我女朋友,可是,方禾只是端起酒杯,笑着回答:关心那么多干嘛,喝酒喝酒,一切都在酒里了。
那天,小北特别失落,那种感觉,就好像聊天的时候你兴致勃勃地希望能把一件事说得有趣,可以引起对方的共鸣而字斟句酌,可等了很久,对方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哦。心里气愤、无奈又无从宣泄,只能默默地吞咽掉所有的情绪,说服自己,毕竟,两人还什么都不是。
小北是个性格挺独立的女孩儿,她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和方禾谈一谈。那天她约方禾去了家常去的店,吃完饭,两人散步的时候,小北说:方禾,我想,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吧。方禾听罢脸色一变,忽然抱住小北,像个犯错的小孩儿似的说着:对不起小北,对不起,你别说这种话,你和我在一起吧,做我女朋友吧,小北,小北。
没抵挡住方禾这一波乞求,小北心软了,拍拍他的后背答应了他。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两人终究是合得来,每天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题,记得有人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是聊得来,小北想:就是这个人了吧,我大概不会再遇到谁,可以像和方禾在一起这样默契。
小北以前读过《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她原本一点也不信,可毕业的日子越临近,方禾变得越冷淡,没耐住把疑惑问出口,得到的回复是: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对不起,小北,我要出国了,我不想我们变成异国恋,太累了,那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小北觉得难过又有些好笑,他们在对不起里开始,又在对不起里结束,真是讽刺。小北用考研麻痹自己,她说,恋爱果然太累了,付出再多,最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我看我还是学习吧,起码学习对我来说,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回报。
就这样,小北和方禾从一个故事,变成了两个故事,小北考上了研究生,方禾去到了大洋彼岸。他们的爱情结束了,即使在为数不多的聚会上再度相遇,彼此心里也知道,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
有人说:年轻的时候,每一天都宝贵无比,三两年就是一辈子。爱过的、恨过的、老死不相往来的,都在那么朝夕间。再相见时,彼此的人生都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谁也没能幸免。
错过的,终究是真实地错过去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再见时,你也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有些事,真的无法强求,彼此扮演了一番对方世界里的主角,最终还是没能演到重点,那之后才懂得,我们的相遇,终究只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