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那山那海那小屋
今日立秋。今天醒的也早一些。醒来就觉得应该出去溜一圈,看一看能否感受到一些秋的气息。
我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夏季,因为我怕热,尤其是那种闷热天气,让人喘不过气,仿佛马上就会窒息一样。盛夏以来,迫于高温的淫威,我变成了一个胆小鬼,不是呆在家里,就是泡到图书馆里,躲在空调房,一边避暑,一边读书,眼看终于要躲过这个令人胆怯的夏季了。
出门,径直来到公园,那里依然一派热闹景象,既有热闹的锻炼人们,也有热闹的花草树木,景色各异,迥然不同。最热闹当然是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一边播放着动感的音乐,一边随着节奏扭动着腰肢,摆动着手臂,不停地变换动作和姿势,尽管看上去不太柔美,也不算太整齐,却也是有模有样,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累得流汗浃背,湿透衣衫。关键是在不算广阔的广场上,竟然有几拨跳广场舞的队伍,各自播放音乐,兀自地跳跃着,音乐声交杂掺合在一起,显得很是杂乱无章,乱糟糟一片,像是一坑鼓噪的蛙鸣,难能可贵的是那些大妈们好像不受丝毫影响,仍能在杂乱中准确地找到音乐节奏一招一式地跳着舞着,心无旁骛的功夫也算够深的。
健康步道上行走的人们也很茂盛,像赶集一样人流涌动,川流不息。很奇怪,人们都是顺着一个方向走的,没有发现一个相向而行的异人,像是商量好似的。不知是怕走着走着碰了头,亦或是怕万一遇见熟人还需要打声招呼,浪费些只言片语或者感情表情什么的。反正一顺走也许真的会省些麻烦,对于社恐的人来说。向前,向前,就像人生一样只有一直向前,没有回程。
一个大爷穿着黑色短裤,赤裸背从身边“噌噌”跑过,除了身体中间那一小截乌黑,其他部位都是白花花的,亮晶晶的,也是湿漉漉的,汗水不管不顾地渗出皮肤,可是在光溜溜的脊背、肚腹上根本站立不住,脚下一滑,便骨碌碌地滑溜下去,直到遇见短裤,才收住了腿,和其它汗珠兄弟聚一起,躲进了短裤,大口喘着粗气,回想着刚才的惊心动魄。这大爷那肌肉,那气势,简直是无敌了,跑到哪里都会惹得众人投去羡慕的目光。
公园里的花还是开放的,有黄的、白的、紫的?;频挠Ω檬且恢质裁淳瞻?,一片一片花瓣平铺在顶头,包围着花心,秩序地排列着,像是一只小巧的向日葵,很是阳光。打开形色相机识花,日光菊。名如其形,像个暖心的小太阳。只是有些花朵的花心有些发黑发暗,花瓣颜色也不甚明亮,也有的花朵开始变得有些残缺,缺少一瓣两瓣,已经构不成一个圆满的圆,看上去像是接近暮年的老太太脱落了几颗牙齿,已经显露出明显的老态。心里免不了会生出些悲凉。
那个白色的花我知道,是紫薇。虽然花的颜色是白色的。它光溜溜的树干好认得很,没有树皮,就像没有穿衣服似的,所以它不怕热,夏天才开花,夏天才最辉煌。我觉得它是很奇葩的花,当春天别的花都吐出新绿,长出枝叶,开得繁华似锦的时候,却它是无动于衷,整天光着杆子,硬挺着身子,藐视一切,好像和春天有仇正闹矛盾似的,根本不把春天放在眼里,连个嫩芽都懒得发。遇见对它不了解的人,很为它着急,甚至以为它死掉了,那有花春天连芽都不发的道理。它应该和夏天是好朋友,夏天一来,它就来了劲,趁着热乎劲,又是发芽,又是长枝条,像想在干瘪身体上伸展出很多条手臂,捧出朵朵鲜花盛赞夏天,简直热情得不得了,手上送还不够,连手臂上都粘满了花。它可能也是明白士为知之者死的道理吧,遇见喜欢的人那就是一个桃心掏肺,爱得不管不顾了。
紫色的花在是在树上开的,不知是什么树,也不知是什么花,开得不浓烈,稀稀疏疏,散落在绿色的枝叶间,像是晚上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不明亮,只是些点缀,看起来有层次,显得不单调,相互帮衬,相互相映也很不错。
池塘里的荷花还在次第开放,圆圆的荷叶碧玉般铺垫在水面,即使池水不再澄澈也看不出来。一朵朵粉粉紫的荷花犹如一个个娉婷少女,蹁跹碧波之上 ,尽显圣洁无瑕,令人爱恋不已。
远处堤岸上的垂柳,眺去不再是青翠遮眼,仿佛有落日夕阳映照,晕染上一层晕黄,逐渐生出了一丝丝老气,像是垂首等待横秋的来临。
在这个立秋的清晨,似乎能感触和嗅到了一星半点秋天的气息。秋来了也不怕,因为秋是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个金碧辉煌的季节。四季里,我喜欢秋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