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岭的生活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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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和小岭打牌几乎没赢过,反正以她智商,若能赢了谁也才怪。

这种以两副纸牌为基础颇具地方特色的叫做对调的升级游戏,里面能用上数学心理学团队协作及察言观色能力等,两方实力悬殊的便有些没意思,因综合实力强的那方总能毫无悬念的胜利,逢上旗鼓相当的便有些趣味了。

四人以插花方式分两组战斗,每次三两圈打下来,在月明自己手里一把子牌还没打理明白时,小岭早把和他一伙的对家手里余牌和敌方余牌算得个八九不离十,知己知彼,再速定了基本战略方针,便暗暗引领对家一步一个脚印地攻城略地胜券在望了。

若偶尔牌实在不好很明显的敌强我弱,他反更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随口编个笑话儿或声东击西或虚张声势地扰乱人心,等敌方放松警惕了,同时在懂他牌语的对家大力配合下,竟也出奇制胜多数能赢。

比如他精准算出下家敌方有副对尖子在手,自己的对十自不敢往外打,他会先出一对比对十小的,还把纸牌摔得震天价响,同时喜形于色地朝对家直吵吵:看咱这小对儿,杠杠硬气,有分赶紧加着昂!愣是把一副小人得志的张狂劲儿演绎得生动逼真又形象,不去当演员实属演艺界的一天大损失。

在被难掩兴奋的下家用对尖狠狠管上后,他猛拍大腿和脑门子感慨大叫又失算了一回,让其先得意一小会子,借此麻痹对方好大意轻敌给他再出牌时机,等算好手里对十已是余牌里最大的前提下,一旦逮着机会便大打出手雷霆般打出这对心肝宝贝,高高扬起的纸牌被他集中臂力瞬间狠狠甩向牌桌,只听“啪”的又一声霹雳大脆响,全场唯我独尊老大十足气场终于璀璨绽放,连他这时呼出的二氧化碳都载满天下无敌的强大气息,直惹得敌方把肠子悔青,不该那早就管牌和给他空子先出牌,更恼自己被一时蒙蔽没算出他后面还有杀手锏,白白丢了至少二十分,若赶巧手里此花色牌只剩分了损失的便可能更多!一旦对方得够八十分便可顺利升级坐庄,你便是纵有千军万马千好万好的牌,也得暂时败下阵来的了。

大家都巴不得和他一样把牌算仔细,可算来算去最后谁也算不过他,别人的脑子都装浆糊,只他的脑子是真金白银。棋牌如人生,聪明人有办法把一手臭牌打好,自也有笨蛋把一手好牌打臭,因此再好的牌,若遇着劲敌,因不会算牌或大意而一败涂地也常有的事了。

太平盛世生生把小岭的军事才能埋没了,若上战场领兵作战,相信比三十六计还能多使几计的小岭更能建功立业,成为常胜将军毫无悬念。一直老老实实站在牌局替补队列的月明,对小岭佩服得那是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纸牌打得如此精道的人,在社会中也免不了是佼佼者,生活中的小岭脑回路自也非同寻常,大学毕业留校不说,还凭自己的才智跨行拿到律师证,现在的身份是耀眼的大学统计学教授兼律师。虽乡下穷苦人家过来的,可城市的繁华到底还是没舍得亮瞎那双鲶鱼眼,他的眼天生一副专利鲶鱼状,心眼子却灵活得很,眼睛和人,实是不很般配的。

司法界几十年拼杀下来,官司帮人打了不下上千场,基本没输过,不稳操胜券的案子,他也决不参与的。复杂的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以及世故,他一看便通一学即会,好似一条咸鲶鱼,在人类灯红酒绿的欲望鞭策下,早早苏醒,并大大翻了个身,从此便攀上人生大顶峰。如今已到知天命的他,功成名就生活幸福,没事划拉一帮朋友来公司陪他打牌打球。

高哥和小岭多年老友,早年还没得势时,没少凭借了曾在税务系统当领导的高哥的东风,如今一把年纪的高哥也已退居二线准备颐养天年,得空闲时便在小岭这里打打球和纸牌。还是高哥带来的月明,球打的不咋地吧,人还长得歹,如同八字不合般,叫他莫名不舒服。反正平时月明巴巴的张哥长李姐短的找人供球,他是从不肯供她的,实在躲不过供她几个,也是打得她满地找球才罢。

到秋天时节,月明开了间茶店,高哥带一帮朋友去贺喜,小岭财大气粗当场买下一万多的茶叶给捧了个硕大无比的场,人前是豪气光辉了,也让感激涕零的月明差点晕头转向以为平白又多了个亲哥。

庆典席间大家吃饭正热闹,就在月明和旁边的小岭眼神于某个瞬间的无意交集后,激动兴奋感慨等各色情绪正乱麻样纠在一起的、尚处于梦幻般的理想与现实相契合的美好生活前奏曲里的热血沸腾波涛汹涌的月明,预备再次举杯向大家敬酒助兴感谢的祝酒词尚没打好腹稿时,忽见面无表情端坐如佛的小岭那双举世无双的鲶鱼眼,正直勾勾死盯跟前那只才被她殷勤斟满酒的大酒杯,倒好似有根无形的绷紧的弦将二者牢牢僵缚在两端,以生怕要听的人听不明白,使人白白费了唇舌而明显含有刻意强调的韵味,又加不高不低却足以清晰缓慢地流进离他最近的月明耳畔的音调,并以旁人不易察觉的速度和角度,向她微偏许额头的一字一顿道:“我们不是钱没处花才买的东西,有时候也要看看,是看谁的面子的?!?/p>

月明接不上话,一直朝九晚五体制内上班浅犹白纸的她见识还是很少的,便讪讪笑着红了脸,如同有双无形大手瞬间上前把她脑子一把掏空以致已白茫茫一片空白的、平日里口齿就算不上伶俐的她,一时间如突遭霜打的茄子般向大家讷讷敬着酒,虽照旧一饮而尽却早不识了其中酒味。好几回再看向小岭那几乎不怎挪动的半睁的鲶鱼眼,也没看出啥端倪。

先前还无尽感激小岭的无端仗义,只一顿饭功夫不到,这感激已差不多散尽了。

却让月明迷糊不解的是,到底是谁的面子,这么大个呢?因着打球,才初和他们没识多久,这其中的丝丝蔓蔓,凭笨笨脑壳的她,一时半会儿又哪里捋得清。待日后这人情,让她到底还是还了许久,这是后话。

月明早发现苗头不对,小岭整天碟边子碗沿子没事就拿话敲打她,为持续这项对她来说分外艰难的体育事业,只好装听不懂—有时也是真不懂,俩人的情智双商,本不是一个段位。小岭的那些弯弯绕,有时听得她一头雾水一愣一愣,只得硬生生挤出些笑容作回应着。

孤立无援的她越发靠近高哥,没事便约高哥打球。旁的球友,寡言的她搭讪得也少,也实不熟。原来打个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原就是个手脚不协调的笨人,人到中年想着没事培养一点小爱好,便选了兵乓球,据说玩好了,玩一辈子不成问题,但是总也打不好。就在沮丧的她要半途放弃时,是热心球友高哥,极力把她挽留了下来。

高哥说:“你坚持打吧!凡事贵在一个坚持。”

闲来无事,接到小岭个电话,漫无目的东拉西扯了半天,突然话锋一百八十度大转,小岭似开玩笑地慢吞吞道:“你说你和高哥这么要好,我是不是得告诉他家嫂子一声呢?”

月明大脑瞬间便又陷入短路,对于和小岭这种冷不防突然切入主题的意味深长暗藏玄机式的对话,令素来应激反应极差的她实在有些应付不暇,只得呆寂几秒后胡乱笑搭道:“也是的哈,那你赶紧告给嫂子一声,早该去嫂子那里报备的呢!”

撂下电话,她一脸懵逼。小岭的此番话语貌似简短平常实则极富内涵与水平,那字与字间的停顿,词与词的间隔,上句与下句的衔接,不多不少都刚刚好,明似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却又暗自圈了最重点给你,让你不得不重视并回应给他,哪怕月明一时半会尚领悟不到其重点里的中心思想。譬如开头的“你说你”,这仨字里他重点突出的是后面的“你”,明显咬字加重并拉出悠长婉转的尾音语气,以及中间那欲说还休的微小迟顿,让你不得不抖擞精神支起耳朵,只想赶紧听他叙出下文如何。

小岭平时从不给她电话的,话说得没头没脑她接得也没头没脑,这都哪跟哪??!她是不是应该回:“你用你哪只鲶鱼眼瞧着我和高哥好了呢?我和我最崇拜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岭哥才属最好!也不用烦劳旁人再去通报,你等我和你家青嫂子亲自报备去就是了!”

可是咱们月明,向来是在事情过去大以后才能有更正确之反应,往常形容一个人反应慢脑子不够灵活,一般会讲这人反应比旁人慢半拍,到她这估计就得慢上个百八十拍的了,等她能反应过来,事情早已过去几个世纪了,只能白白吃哑巴亏,只是她这种亏吃的,也并不比她吃的饭少多少。

但凡有事要月明帮的时候,小岭那几天的鱼眼便是极和气的,一会夸他衣服得体,一会夸她球有进步,等事情办完了,一脸春风便又刮走了。当然不是啥大事,是他能省钱省事,月明手里刚好有这种资源那种。她在人家这里打球,一点小事本也应该帮忙的。

有个民间借贷纠纷案子咨询一直宣称律界泰斗的他,他稍加了解后万分肯定地讲:“这是一定败诉的,谁打都是,赢不了的死心吧!”

后来月明在别的朋友指点下,还是赢了官司。

朋友一起吃饭,只要青青在场,众目睽睽下,小岭便一直对老婆青青含情脉脉柔情蜜意照顾有加,上来个老汤豆腐,他赶紧夹一块放青青碗里:“这个青青最爱吃了?!鄙侠磁逃阃?,他又戳一筷子细白鱼肉放老婆跟前道:“这个养颜有营养,也要多吃,我家青,温柔贤惠美丽已占全,在我心里再没女人能比得上的哈!”

边夹菜边将他凸起的鱼眼里仅有的一丢丢儿温柔,生怕被人抢去似的,一股脑儿全献给他身旁的女神青青,把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愣是演绎得活灵活现炉火纯青。

原来小岭说话不是天生牙碜,好听的也会说,看对谁了。如日中天的他还能对老婆这般个好,也还算是个好男人吧。青青人也确实看着大气漂亮,还挺能干,有老公疼也是人家福气,都说话少的人有内涵,她和大家一起,从不轻启朱唇,全程只是轻笑不语,小岭那双鱼眼,一点也没白长,凭青青实力,倘若她肯,再赏小岭个绿界泰斗,是令人毫不怀疑。

每次蕾蕾来打球,小岭总要第一个和她打的,打前必用那双努出的鲶鱼眼,从头到脚先细细打量一番:“啧啧,咱蕾蕾咋就这么漂亮呢?你说不但漂亮吧,球还打得这好,球打得好不说吧,皮肤还细瓷似的白嫩,皮肤白嫩不说吧,一双大眼睛还这个迷人。”

风情万种的蕾蕾便笑得花枝乱颤,打球的姿势也燕子似的轻盈优美,无人能敌。

打完球,月明和蕾蕾、小岭三人齐往外走,背只顶好看的黑皮包的蕾蕾鞋带松垮了,正要弯腰系紧,眼前有黑影攸的一晃,一时以为是她肩包顺势甩落地上,却原早有旁边眼疾手快的小岭稳稳接了过去。

怀抱蕾蕾皮包如同抱了件什么宝贝样的,直令月明刮目相看惊为天人的小岭一脸的温柔谄媚道:“看你,这点小事儿吱一声,我来给你系就行,还劳烦咱大美女亲自动手的么?”

其调之柔美,音之婉转,绝不逊于一只春天里频频唱歌求偶的小夜莺,更和庭审现场那个铿锵有力咄咄逼人的大律师判若两人,也让你和课堂上呕心沥血谆谆教诲学生的教授无法联结成同一人,却又惊得从小到大都没机会见过啥名场面的月明瞬间鸡皮疙瘩又咕噜噜撒了一地。

蕾蕾就边系鞋带边咯咯的银铃般地笑。

球友们没事来郊区农庄聚会,小岭喝高兴了,一味和对面喝白水的蕾蕾频频举杯,眼神定定落向蕾蕾那边半天不肯移开,大半晚上约莫干下一斤左右白的后,他便趔趄站起身,翻着猩红的鲶鱼眼,歪愣着大冬瓜头,先慢慢瞟了一圈在座的,舌头打着结说:“大—大家谁也不许,和我争哦,蕾蕾是我的,我的!”

言罢一手捏酒杯一手捶胸口,慢慢转向蕾蕾的方向又道:“蕾蕾,哥一直暗恋你,鉴于林林总总方方面面的原因理由,从未敢表白过,哥心里苦得很呐—那你说你今天是不得好好给哥个拥抱,补偿下你哥我呢?”

说罢壮士般一昂头,又造下满满一大杯,借酒意跟头把式的,便朝蕾蕾照直扑了过去。早已满面桃花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蕾蕾只得笑着推椅子站起,展开白耦似的双臂轻迎了一下。大家便哄堂大笑。

吃完饭已是夜半,蕾蕾有车,小岭先登了上去,见月明也要上,便醉醺醺喊:“你—你下去,不许坐这个车!”

“这么晚了这里这么偏你要我去哪里打车???”月明望着空无一人的昏暗街道语速很快的哀求道。

蕾蕾说:“你还真听他的,赶紧上来吧!”

蕾蕾老早之前就回老家辽宁过年去了。正月新冠管控适值最严厉时,球友刚刚断定短期内她是回不来的了,初六她便空降在小岭律所球案子前。

月明诧异她的神通,刚想问个究竟,但见大家都若无其事无人提及,便把已爬到嘴边的问号硬生咽了回去,沧桑人海沉浮半生,如今的她,终于学乖了许多。

爱八卦的球友窦妮悄悄说:“这个事情,只有小岭有本事办到,他是律师可以借用司法手续出入关卡。”

小岭新接了辆黑色途锐,还没上牌照。窦妮又笑嘻嘻说:“这个车蕾蕾前阵子开过,我还纳闷,问她说是亲戚家的她借来开几天玩耍的?!?/p>

月明说:“你可别瞎说了别是看走眼了吧?一样的车多了去了,再说怎么会,讲不通的吗—这这……”

“这可是嘎嘎新的豪车哎!凭我二点零视力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俊?/p>

见月明有疑,窦妮恨不能把她的火眼金睛抠下来给月明验验。后来,听说小岭和老婆因着什么事大打出手闹得厉害,窦妮一脸神秘加兴奋说:“我听说是因为蕾蕾,俩人还差点离了呢!”

再后来,不见蕾蕾再去小岭那打球了,倒常见她袅袅婷婷地薅着五千多的豪华新球拍,在球馆里埋头苦练。窦妮始终好奇是谁这大手笔给她买的拍子,费尽心思猜来猜去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球馆里风骚幽默三十多岁和男友正异地热恋的晓萌,和月明打球休息时忽来一顿神侃:“啊呀你说那个小岭咋那么烦人,天天约我去他那里打球打球,说是要教我些我不会的,我说你会的我全会你不会的我也会,就你这水平还能教我啥呢!不然就没黑带白的微信各种腻歪,说是要送我礼物,我说小礼物我不缺大礼物我缺套北京四合院你确定你给得起我么?你瞧他那脏黑煤球样儿和个大号卖炭翁似的,以为自己谁呀?情人节那天居然还给我发来个两千大包,无缘无故的,是要吓死我么?还是我没见过钱?一块干巴老腊肉还色胆包天的真以为自己有多香呢!哈哈咱可一直很专一只稀罕小鲜肉的额!所以我干脆,直接把他给拉黑啦!”

一向在男人堆儿都混得风生水起左右逢源的晓萌,左手抓毛巾抹着额上汗珠,右手握着水杯小口地呷水,大笑中掩着些许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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