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端午假期第一天。
也许是生物钟的原因,4点半我就醒了。上了卫生间,回来又恍恍惚惚地接着睡了。
到6点,闹钟准时响了,我一骨碌爬起来,刷牙梳头洗脸,收拾停当,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上班。临走时向丈夫打招呼说我走了,他睡得迷糊,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闭了眼,嘟囔着说:“你神经了,放假上什么班?”
我一下恍然,自己也不由得笑起来。
把包和钥匙放回原位,在沙发上坐了会,有些手足无措?;厝ニ桑倍蓟?,不合适,不睡吧,干啥去呢?
站到阳台上,把我那些花花草草巡视了一遍,浇水,喷叶面,摘黄叶通通过了一遍,看表,连7点15都不到,又闲得无聊起来。
从阳台可以看到巷口,街上几乎没人,但有早出锻炼的,一会出现在视线里,一会又隐没在建筑物或者树荫里。
忽然想出去走走。
夏天的太阳出来早,我出门时,太阳已经照到了对面楼上。走到院子,碰上早起买菜回来的老头老太太,笑着点头招呼,突然就想起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的话。想到自己退休以后,大约也会像他们吧。
出了院门,来到街口。对面的咸汤面馆生意仍然火爆,门口的小凳子已经坐满了人,好些个人端着碗站在面馆门口吃。这场景也激起了我的欲望,想到那筋道的面,漂着红油与绿韭的汤,还有那在锅里煮到有弹性的豆腐,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但人着实太多,去估计得等半天,算了,改天吃也行。
路右手的水果店也已经开门,老板已经把西瓜,荔枝等时令水果摆好,正在给一个买香蕉的顾客称重。也许这是他今天的第一单生意,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没有了我往日下班见他时的疲惫与倦怠气。
远远看到十字路口的绿灯闪烁着35秒,我奔跑起来,终于在这个绿灯消失之前穿过了马路。
河边上没有人。前几天下过一场雨,水里河岸的植物长得很是茂盛,尤其是芦苇,比人高出好多,叶子青翠茂密,很是喜人。水里的荷花比前些日子有了变化,先前匍匐在水面的荷叶突然出水很高,叶子也比前几日大了很多,荷叶亭亭田田,中间还盛着一颗饱满晶莹的露珠。也许是水里的青蛙在跳跃,也许是水下的鱼在嬉戏,就只见荷叶一轻轻一摆,露珠便咕噜一滚,掉进水里,水面便荡开一圈,瞬间又消失了。有些荷花已经盛放,粉粉嫩嫩,像婴儿的脸,有些还只是个花苞,仿佛有人举着一只火炬,粉红的火炬。
石子路上还有潮气,路两边不知道是什么花草,隔一段一种样子。有些像白茅草,不见叶子,远看像朦胧的雾,有些则绿油油的,顶端盛放着紫色的小花,我猜是熏衣草,但似乎又比薰衣草要高些。
碰到有老者在挖河边湿地的泥土,跟前放一只小白桶。凑近了看,原来是在挖钓鱼的饵——蚯蚓。这才看见河边上的石台阶上,还坐着个钓鱼的人,帽子遮着,只把背对着身后路过的人。
偶尔天空有鸟飞过,大而白。据说最近河上有朱鹮,也有一种叫白鹳,但不知飞过的是哪一种。
太阳已经照在河面上,热气也似乎慢慢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