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气温愈来愈低了。
玻璃窗上,水汽一道道滑落,想起小时候爱在上面涂鸦写字,勾勒花朵,或是涂些曲折蜿蜒的线条,乐此不疲。
新岁将至,旧年已近尾声,明天便是小寒,标志着寒冬的正式到来。
一个“小”字,添了几分美妙,灵动。
愿爱常在,愿生命长久安康。
清晨,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昨晚在池塘干活,换了一堆脏衣服。我站在阳台上,埋头搓洗着衣物,这番模样,觉得真像个老妇人。
日子平淡如水,难以用好坏来评判,或许,这便是生活的真谛吧。
独处久了,便不想多说话,写些琐碎文字,权当是与自己的一场心灵对话,乐在其中。
楼下的枫树,叶子萎了?;褂幸恍┟挥新渚〉?,在枝头顽强的摇曳。
喊小丫头起床,梳发时起了争执,我不禁恼火,凶了几句,她嘟着嘴巴。满脸委屈。老戈见状,笨拙地拿起梳子,试图安抚她,却适得其反,让她的头发越显得凌乱。
我们匆匆出门,车子一路行驶到了贺集,在老谭的店里买了油条和豆浆,她仍在赌气,只浅浅地喝了两口。送她到舞蹈班后,我们又回了老家。
到家时公婆正在吃早饭,我喝了碗稀饭,吃了凉拌菠菜、冻鱼、清炒白菜。
婆婆说,早饭后要腌鸭蛋、杀鱼,昨日干塘捞的小鱼也得腌了晒干。我换下棉袄、穿上水鞋去帮忙。
大盆、小板凳、菜刀、篮子等一应俱全,都被搬到了井池边。落叶已铺满了地面,我挥动扫帚,将地面清扫得干净整洁,“嚓嚓”的声响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黄叶仍在纷纷飘落。稻场上,渔网、鱼篓、梱箱杆子……占了一大半。
乡下人,日复一日的在为生活奔波,为一日三餐瞎糊忙。
立山叔从大路那头缓缓走来,婆婆边边杀鱼边和他聊天。他是我们的老邻居,国家建网搬家,现和姑娘在本市打工,中过风后便回了农村,生活也算安逸。
婆婆熟练地杀鱼,大鱼从背上下刀,掏膛去脏,成为可打开的整片。家中有几口粗陶大缸专门腌鱼腌肉,一层一层的摆放。肉腌得久些,十天半月;鱼腌个两天就可以了,用清水漂洗,再挂在树上风干。小鱼多的时候,我们用大烧箕铺开晾晒。
我将剁下来的鱼头一一扔给鸡子鸭子,它们啄得满地都是鱼鳞,鱼鳃。公公在一旁择渔网渣子,一边赶鸡鸭一边骂。
婆婆忧心忡忡地说,今年冬旱,油菜也受影响,枯死了几垄地。去农药店问,人家说没的药治。唉……
靠土地为生的人,心系着那片土地,即便洗净了脚上的泥土,步履间依旧沉重。他们把四季挑在肩上。
不一会儿,几十斤鱼全杀好洗净,公公也来帮忙。上次晒的鱼和鸡已风干了,隔壁陈妈说:“你们过年咧才热闹呐。”我笑着说,过日子嘛,就得有个样。
上台阶时,看见樟树下有一株植物,开着小白花,叶子长得颇似辣椒棵子。我不认识,用手机查看,是珊瑚樱,美丽至及,宛如一个姑娘的名字般动人。
年关近了,冬天也会即将过去,抬头望向远方,春天的影子在朦胧中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