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身上的疲乏倒是消了不少,只是左边脚底的血泡还是影响着自己,起泡里最难处理的,是暗泡,起在肉里,不鼓起来的那种,但每接触一次地面会再痛一次。像针扎。以为睡一晚会有所好转,谁知一点改观都没有。咬着牙出了门,书恒去买袜子,我去找面馆,不想再吃饺子。
老板见我们一身徒步的装备,与我们聊了会天。
骑车的多,徒步的少,你们是哪人?
湖北。
湖北来这边的少,湖南的多,尤其骑车的。
老板看着哈哈,眼神里没有惧,想必也养狗。
我有两只藏獒,你们带的狗是宠物狗吧?
路上捡的,在湖北潜江。
你们带着棍子是对的,往后无人区有狼,连狗都咬人。头前有四个人去,就遇见狼。
我们没有边防证,可能只能到日喀则。
道别老板,我们打算出发,临出发前,书恒右脚抽筋,缓了半天。中途又有几次,书恒慢下来,整个人挂在棍子上,脚上的问题,影响着他。
我们只能往前,尽早到达下一个乡镇。下午三点,到了乡镇,吃饭前,书恒换上拖鞋。
我们休息吧,书恒说。
好,我说。
但凡能坚持,书恒都不会做声,饭店不远有藏民开的客栈,五十一个人,可以住后院,我们问能不能便宜,老板把我们领到前门,就是门面房改的大通铺,放着七八张床,外面的人随时能进来,玻璃门也能把谁在里面看的一清二楚。书恒打算住前面,可能是真的不舒服。我不同意,这样太影响休息。
你明天不是要打针么?我们干脆去日喀则。
也可以啊。就是不知道日喀则有没有。
我去问问。
对面蔬果店是四川人开的,买完水付帐时,我问老板日喀则有没有疫苗打,老板非常坚定的说没有,还让我们赶紧的去拉萨,她以为我们刚被狗咬,在为我们担心。
我叫住书恒,做了往拉萨的决定,水果店老板的老公也帮我们拦车,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没有车停下。后来一辆五菱宏光停在路边,我们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倒在最后一排咪了一小会,过安检的时候被叫醒,就再没有睡意。想着反正闲着,干脆把左脚的血泡挑了,弄了一个多钟头,始终没有扎破,不敢扎太深,车又晃。
车窗外的风景一寸寸的向后仰,双手搭在膝盖上,背靠着车厢的塑料墙,觉得时间好长。
这漫长的时光也带给我许多的东西,这两天闲下来就看的~乐队的夏天,让我看到最好的才华是亲近的。不论是主持人马东还是那些坚持音乐几十年的乐队,在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时特别的专注,甚至对自己的苛刻,但在表现给大众时是玩的,放松的,开心的心态。对自己心中追求的东西,你自己去做到尽可能的完善,但是不刻意拉开与他人的距离,让人感觉我高一些,你的低一些。
在提到花儿乐队的大张伟时,张亚东和高晓松都说他极具才华,但最近几年听他的作品又特别的随意,口水,我突然明白,没有大众接受你,你的东西不是为普通老百姓而服务,你就“死”了,人是需要他人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的,没有别人,自己就不能独立存在的。
我靠在那里,并拢着双脚,在想,特立独行还真是一件傻缺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