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除了父母,我所能接触到最多的,除了和我同样年纪的学生,就是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知贯古今,似乎无所不能的老师。
那个时候,学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奉献精神,对讲台上那神圣方寸土的渴望从心里萌芽,从幼小的心中一寸一寸的发芽,随着年岁的流逝,破出心框,成了发誓一定要成为的梦想。
我对奉献毫无了解,曾经守着电视观看《年度感动中国十大人物》的播出,几乎每一年都能看到有贫困大山里的老师拿到这个荣誉。影片中播放着学生求学艰难的路程,播放着简陋教室里充斥着光的眼神,那是一份份细微的感动,那是萧瑟环境背景中汇聚成磅礴的感动。
我渴望,我为之心间泛起惊天巨浪,那些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将知识授予在边疆土地的坚持,无怨无悔,一腔真诚,将爱与教育奉献给渴望依靠知识走出大山、看山外世界五彩斑斓的孩子,桃李遍布,纵然一生不出此山,也心诚无悔。
我怀揣着这样的心愿,我怀揣着梦想的茁壮,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人民教师啊,那就是站在台上方寸土的位置,把一生所知、所学的知识散播出去的神圣地方。
那天,我踏进校门。
我曾经无数次踏进校门,但这一次与任何一次都不同,我不再是一个学生,而是与学生戛然相反的身份:教师。
在我一直以来的想法里,教师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教学,或者说,我一直觉得教学是身为教师唯一的任务。
但在我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我真正的在现实中感受到教学的现状,没有在内心里排练的应对自如,没有卡壳重来,没有说漏了什么,转头再来补充。
而且,教学并不是教师一个人的事。所谓教学,其构成既有教师教,也要包括学生学。那节课上,我应对着无数双渴望求知的眼睛,心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望着比我还高的孩子们,还有些许的担心和忐忑,我最后实现儿时梦想了,但是我能胜任吗?我能做好吗?
事实上,我讲的并不好,不论是我讲,还是学生的配合。在课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肆意留遍我全身,对比我对自己烦躁,对学生也感到了厌烦。
从第一次课堂到之后的两个礼拜,发怒与厌烦成了我在班里表现出最多的表情??翁蒙嫌腥瞬蛔ㄐ?,没完成作业这些都会引起我的发怒。我会大声呵斥犯错的学生,只因为觉得这样做会在全班起到威慑作用,却没有去想这个学生会有怎样的感受,也忽略了同样坐在教室中其他的那些满怀期盼等老师讲授新资料的学生。后来再经过一段时间,我慢慢开始有了老师的威信,却总觉得课堂上哪里不对劲。感受着每个学生看我时畏缩的目光,回想着课堂上死一般的沉寂,我开始思索。
我开始回想我小学时候所能记到的老师,最让我难忘的老师是我三到五年级的女语文老师。她温柔,不爱发怒,我很喜欢她。曾几何时,我梦想着成为那样的老师。在讲台上收放自如,对每一个学生的情况了如指掌,会在天气晴朗的午休时间坐在操场上批改作业,看着绿茵操场的学生露出柔和的笑。
我开始反思自己。美国教育心理学家曾总结:“如果孩子生活在批评中,他便学会谴责。如果孩子生活在敌视中,他便学会好斗。如果孩子生活在恐惧中,他便会忧心忡忡。如果孩子生活在鼓励中,他便学会自信。如果孩子生活在受欢迎的环境中,他便学会钟爱别人。如果孩子生活在安全中,他便学会相信自已和周围的人们。如果孩子生活在友谊中,他便会觉得他生活在一个多么完美的世界。”
我既然选择了教师这个行业,就要履行教师所要履行的义务,对纯真的孩子多一分耐心,对所有的不懂事多一份宽容。对自己的要求多一些严格,对教学的质量多一些提高。
在往后的教育生涯中,我会从教学最基本的情况出发,做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