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昨日,元旦。
原本没有回家的打算。一个电话改变了计划。
亲戚说:廊道的雨棚都做好了,楼上楼下的窗户挡板也全部换好了。
于是决定回家看看。
车往镇上行,人来人往,逢又日,正是当墟的日子。
车艰难地穿行在街道上,快到弟媳店门,原来是去问钥匙,我说我有钥匙,便没停留,直接回去了。
原打算去看看旺财。
旺财在弟媳那里照顾。记得婆婆出行的时候,让旺财坐弟媳的电动车去镇上,但旺财一次又一次从车上跳了下来。
婆婆说旺财坐她的电动车去过镇上,但旺财不坐弟媳的,而且,在帮它套上链条的时候,旺财便变了神色,谁讨好它都不理,它在院子里生活惯了的,和婆婆,如今,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它不知道自己跟着另一个主人将何去何从。
上次队友回去的时候,到弟媳店里,旺财便突然从外面窜了过来,围着队友摇头摆尾,好不亲热。队友回来一回一回地讲,狗如此有情义,也终于在弟媳那里呆习惯了,可以松开链条自由活动了。
我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院门。
鸡们还在树下,用网围着,见人进来,全部围了过来,就仿佛小时候我们见父母从街上回来期待着兜里的小吃。
它们定然是饿了。
毕竟,如果婆婆在家,地上满上吃不完的米粒,青菜,之前从来没有如此热情地待过我。
我心里一阵难受,对不起,你们寂寞,而且饥饿。
如何这样了。
上回弟媳说把鸡们也捉到镇上家里去,一天吃一只,吃掉去,不养了。
但弟媳还是一天天地回家喂鸡,辛苦了。
一个老人呆的地方,养的鸡狗也是鲜活的生命,看到它们我内心里一阵阵感慨。
我们不希望婆婆呆在家,农村的家,太惹事生非的地方。
惹下一些事,家庭内耗太大,整个大家庭几乎散的,你争我斗,各不相让,甚至恶意中伤。
记得暑假一次回家,婆婆又摘了些菜给我。返回县城时,队友接到他弟的电话:哥,就问一问你是不是带了一大包辣椒走。
队友问我:带了吗?
我说哪有什么辣椒,都是我县城买了带回去炒菜,家里根本没有辣椒呀。
原来又是被惹事生非。竟然说我们带了一大包辣椒回县城,这问话里的辣椒当然不是婆婆种的,话里的意思令我一阵恶心,一阵愤怒,家长里短到如此地步,连我们都卷了进去!
去给鸡找些吃的??煞聪迫?,没找到,也不知道平时它们吃些什么,婆婆没跟我交接过,那是弟媳在忙乎。
于是跟到米桶里挖了两大碗米,撒了过去,鸡们欢快地扑了过去,津津有味地啄食。
好吧,也该给它们些水喝,我去压水井取水。
可是,大半桶水倒了下去,水压不上来,皮碗退化了,没压力。
人不在家,水也起不来。
五叔家有这些配件,要在往昔,一个电话,他立马过来搞定。
如今,这电话打不出去,婆婆和他的关系搞僵了,我也不能去开这个口,否则是胳膊往外拐。
好比年前的抽水系统,回家过年,大搞卫生,没有自来水,一下一下地按压水井取水,累得筋皮力尽。我建议请会水电的亲人帮忙,被怼得一无是处。
在乡下的这个家,我常常因为一些琐事被怼,令我一度非常厌恶乡下。
我才深深地体会到团结就是力量,不,是其反作用之大。
我累,我郁闷,穿插整个春节,每到春节便有一阵不明的压力袭来。
把婆婆顺理成章地哄出了家,她不让人,别人也中伤她,让我的房变成极不更美好的地方,离开这个是非太多的村子。
家便成了这样子了,网围着的去往厨房的廊道,全部是鸡屎,放在外面的东西,被鸡们碰得零星满地。
我想收拾,但没有水,洗手的水都没有。
再加上,回家,只是看看而已,并不久留。晚上还要上学。
回家来,连做作业的基本空间都没有,自来水的水管早已住满了空气。
这个家,曾经省吃俭用建起来,曾经看似豪华的房,如此备受冷落。
内心里一阵苍凉。
出去菜园,拔了两颗很大的白菜分给鸡们吃。
没有打扫卫生。
被队友怼了一顿,回家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只知道拍照。
我拍了几张照留个心情,还喂了鸡。
他扫了院子,做了他乐意而我没做的事情。
每次匆匆回家,他就要挑你一顿,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题,一次次上演。
我哪次回家,不是从早上忙到晚上,从晚上忙到天亮,我是个懒人吗,不要总拿你的标准来评判别人。
你有计划,你有安排,你吩咐就是,何必总这么嘴碎,回家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好心情。
我怼回了他。
即便儿子在身边。
回乡偶记,记录的是一种丧心情,放下的是一种丧心情。
不乐意相互抱怨,那是他父母相处了一辈子的模式。
喜欢和平相处,喜欢被认同,从来不改变自己的合作模式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