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于中国人的意义,其一是家人团圆,其二是辞旧迎新。借助新年的开始,总会有一些额外的勇气和动力,把那些一直想要做出的改变,或者内心想要坚持的事业,哪怕再微小或不足为道,都明目张胆的提上日程。去年底开始我跟老公一起酝酿,想为李礼和陶陶成立一个”桃李助学基金”(当时给陶陶起名时也曾有过这个联想),扶持国内贫困儿童完成从小学到高中的教育。原则是能帮几个是几个,少则两个,多多益善。
我和老公相识在上个世纪90年代,准确的说是1993年,我们同时就读于内蒙古五原县第三中学,我初二,他初一。之后我们又读了同一所高中,我高二,他高一。那时不鼓励早恋,也不流行姐弟恋,所以我们是在12年后在北京再次相遇才正式开始恋爱,那时我在一家公关公司工作,他在北航读研,两人钱都不多,他经常去我那蹭饭。2016年我MBA毕业时曾经戏言,10年前我供他读完了北航,10年后他供我读了南加大。
我对于中学的所有记忆是寒冷,饥饿和作业多。20多年前的内蒙古,冬天很冷,偌大的教室里没有暖气,只能在最中间生个炉子,炉子如果烧的太旺,附近的同学烤的昏昏欲睡,根本没法上课,炉子不旺的话,坐在最前排和最后排的同学根本烤不上火,我经常坐第一排靠窗,冷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每天都冻得手脚麻木。老公那时还冻得长过疮。那时我们都住校,吃的可以说是非常惨淡了,学校经常熬一锅大菜汤,土豆几乎不削皮,冬天最常吃的就是白菜,一个宿舍十几个人分,每人只有一勺。偶尔改善伙食,才会吃焖面,不带肉,以至于我后来吃焖面,必须得有排骨。所幸,我那个时候得到了很多女同学的帮助,经常去几个要好的同学家里吃饭和过夜,并且发展出了lifetime friendship,以至于到现在还是好朋友,革命友谊就是从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
那时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作业多到我经常写不完。每天熬到夜里十二点昏昏欲睡也舍不得睡,因为不知道如果不好好学习以后还能干什么。现在每每想起来,我们都不得不感谢高考,虽然它充满缺憾,但至少公平,这也曾经是作为小镇青年的我们出人头地为数不多的路径之一。
客观来说,我和老公都是学校教育的受益者,至少通过它我们获得了进入社会的通行证,有了看世界的机会,也深刻知道了世界在以我们不能改变的规律运行着,每个个体都很渺小,但是,梦想可以很伟大。我们成立”桃李助学基金”,也想让李礼和陶陶懂得,他们在享受着爸爸妈妈三十年艰苦求学努力工作以及中国改革开放高速发展带来的红利,才有机会在美国非常好的学校接受先进的教育,跟来自全球很多国家的同龄人一起快乐成长。但是,这个世界依然存在很多不公平,中国还有一亿人口处于极端贫困,教育资源匮乏,教育意识淡薄,甚至因为营养不良影响智商,导致孩子根本无法继续学业。
桃李基金初步计划是由我们投入10000美金作为起步,开始寻找受助者进行长期捐助,直到高中毕业。未来,等模式成熟后,以及兄妹两有一定书写能力时,可以由李礼和陶陶在社交媒体上发起募捐,也可以等他们再大一点儿自己打工挣钱,维持基金的正常运转。我会专门负责对这10000$进行理财投资,以确保每年跑赢通胀还能有所增值。并且,每年从中拿出1000$以上捐给需要的儿童,捐助包括但不限于衣物,营养品,书籍,学习用具等。
这笔钱对于我们来说不算多,至少不会改变我们的生活,但是足够改变一些孩子的人生轨迹。这笔钱如果不做这事儿,可能是一笔不错的旅游经费,也可能用来孝敬老人,还可能是100盒乐高拼图。这些对我们而言都是锦上添花,对有的贫困儿童来说是雪中送炭。
虽然愿望非常真切,但是看得出来我们的想法还非常粗浅,毕竟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公益事业,所以很需要国内懂行的朋友们帮忙,出谋划策也好,牵线搭桥更佳,希望能找到合适的国内贫困地区的学龄前儿童2名,如果是内蒙古的儿童就更好了,毕竟那是我和老公梦开始的地方。2018,让爱的桃李满天下,以此作为送给陶陶和李礼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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