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念呀念丫
我常?;嵛首约海骸拔胰绱说匚鹑丝悸?,体谅他们,他们难道都感受不到吗?为什么他们就不懂得换位思考呢?”我自然是得不到答案的,我又不是别人,我只知道自己的想法。
直到昨晚在【浅阅深读】读书会上,跟书友们一起学习了《非暴力沟通》第五章内容后,我才开始觉知,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无视了自身的感受和需要,积年累月,竟在自己的心中结成了一个个难以解开的疙瘩,而我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要如何解开它们,甚至,我都不大知道它们的存在。
我想,这大概就是马歇尔博士所说的“难以承受的痛苦”吧。他说,“社会文化并不鼓励我们表达个人需要。对于妇女来说,尤其如此?!备慰?,在生养我的这片土地上,我们的传统文化历来都在教我们“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百善孝为先”“集体利益大于个人”等等诸如此类的论调。
所以,一直以来,在父母、长辈面前,我要扮演一个懂事、孝顺、有礼貌、有教养的女儿或晚辈,只要是他们不同意或者不认可的需求,那都是我自己的无理要求,是不被允许的;一旦我提出来,那就是我不懂事,不体谅他们,只知道顾自己,自私自利,不孝顺。
在朋友、同事面前,我要扮演一个亲和、得体、能干、独立的女性,对于他们的要求不可随心拒绝,说话要小心翼翼、委婉表达,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合适了无意中伤到了别人;如果拒绝了他们几次的请求,那我可能就是个不近人情、不好相处的女生了。
在丈夫面前,我要扮演一个温柔、体贴、勤劳、持家的妻子,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个人的任何需求都可以为这个家庭做出让步和牺牲,如果不这样,那我可能就是个没有家庭责任感的妻子或母亲。
我应该是个很敬业的演员吧,在几个角色之间来回切换,可这出剧什么时候可以杀青,我什么时候可以做回自己?我似乎看不到尽头。
马歇尔博士说,我们大多数人的个人成长一般会经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情感的奴隶”——我们认为自己有义务使他人快乐;
第二阶段:“面目可憎”——此时,我们拒绝考虑他人的感受和需要;
第三阶段:“生活的主人”——我们对自己负责,无法为他人负责;同时认识到,损人无法真正利己。
我不知道这三个阶段是依次过渡,还是交替出现的。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应该是交替出现的吧。因为当我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场景时,我就会在这三个阶段中跳来跳去。
上面说到,当我在扮演各种角色时,我就像是“情感的奴隶”,我相信自己需要为他人负责,让他们快乐满意是我的义务。所以,我时?;峋醯煤美?,身上仿佛有千斤重担压着我,我只想逃离这样的关系,摆脱他们,我以为逃走了我就重获自由了,就可以做回我自己了。
有时候,我也会变得“面目可憎”,做演员的日子真的太累太憋屈了,为什么我要那么委屈自己,我也要发泄,我要冲他们发泄!当我回老家的时候,我会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或者哪里没人我就去哪里,就是不愿跟家人待在一起。他们让我那么难受,我为什么要去听他们的唠叨,要去关注他们的事情?我不要!
可我又真的会心疼爷爷奶奶和妈妈,因为我心里知道他们是爱我的,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有时候令我接受不了。所以,我又经常在“情感的奴隶”和“面目可憎”中反复横跳,然而,我还是没有找到真实的自己。
的确,我做“生活的主人”太少了。以前,我会暗暗抱怨那些不懂我的人,尤其是我觉得最应该懂我爱我的亲人;后来发现,抱怨无济于事,他们依旧我行我素,情况得不到任何好转,甚至关系变得更加恶劣。所以,我开始隐藏自己,藏起自己对他们所抱的任何期待,可能是我觉得我并不值得了吧,也藏起自己内心真实的需求,我想,那些需求可能都是我自己的痴心妄想吧,就不要多想了吧。
于是,我习以为常地漠视着自己的内心,他们说这就是坚强,我也以为是这样的。
可看了一些心理学书籍之后,包括《非暴力沟通》,它们都在告诉我:
人的需要是有助于生命健康成长的要素;
人是可以、并且应该表达出来自己内心的需要的;
人只有先爱自己,才有能量去爱他人;
真诚待人比委曲求全更为可贵。
我开始一次又一次地觉知,我是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需要的,而且也应该如此,如果我委婉地表达、或者干脆不表达出来,那别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回应;而如果我直接说出来那些需求,他人反而较有可能作出积极的回应。
所以,我自己的需要没有得到满足,并不能完全去怪别人,我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是我自己最先无视了内在的感受。
感谢浅浅老师,感谢《非暴力沟通》,感谢我读过的每一本书、遇到的每一个人,是你们给了我机会,让我得以更清醒、更勇敢地去面对真实的自己,虽然打破心中枷锁的过程很艰难、很痛苦,但我已经从很多人身上看到了,在那痛苦之后,将会是无尽的快乐和自在。我愿为此付出行动和努力。
这篇文章也许不是一篇合格的读书笔记,但我还是希望通过写的过程来审视自己,打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