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坐上了城乡专线,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景,她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万一没有什么事,大清早的往那儿跑,岂不让人笑话?可又一想,那儿也是她的家,她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谁爱咋想咋想去。只怕万一有了什么事,也会都不好看,但不好看,也要看,如果真有什么事,都难看吧!她顾真真也不能蒙在鼓里,任他欺负。她想到这儿,心里猛然生出一肚子怨气来。刚结婚时他还知道每天回来,可自从有了孩子,他回来的越来越少了 。厂离家这么近,有必要天天在那儿吗?看看他每天的打扮,活脱脱一个阔少。笔挺的西装,有时还打着价格不菲的领带。头发呢,还打着摩丝,一根都不乱,它们既蓬蓬松松,又服服帖帖地偏向一侧,显出几分潇洒。皮鞋也擦得锃亮。她很少见他穿运动鞋,偶尔穿一次运动衣,只要不锻炼,脚上永远是皮鞋。人家就是那样酷??峋涂徇拢嬲嫦不?。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旦别人染指,她真真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她又在心里默念:希望不会有什么事,她怎能怀疑他呢?然而有几次他回家来,她总能感觉到他不如以前亲热。有一次,两三天没回来,回来了,就推说自己太累,与孩子亲热一会,竟然倒头就睡。她逗他,而他表现得十分勉强。那次已让她疑虑重重,可是她总是自我安慰,心想他或许的确累?。”暇咕桓龀ё硬蝗菀?。可是她开始不放心了。
她下了车,径直奔向万山的住房。刚进大门,就遇到了韩叔。韩叔是万山的远门唐叔,是万山请来帮忙的。此时他正拿着一把大扫帚在扫雪。
院子里的冬青树、松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树有的银装素裹,有的头顶一髻儿白花,显得宁静却冷寂。
韩叔看到了她,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扫帚,呆了片刻,目光里显出一些不安来,但继而他轻轻叹了口气,朝万山住房处呶呶嘴,却不说话,她心里似明白了几分。
此时她已站在万山的住房门前,心在朴朴通通地狂跳,她抚了抚心口,轻轻地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