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些所谓飘着的人眼里,老家就如一壶酒,可以微醉,可以解忧,可以算是止痛药,明明知道只能短时间内缓解内心的彷徨,可依旧向往,浅尝辄止的去幻想,去回首,直到地平线的远方,升起又一轮太阳,直到我们把别人的故乡当做自己的地方。
1.
过年的时候跟一朋友聊天,其实希望是有时间能见见,算起来已经大约五六年不曾碰面,虽然有机会在微信QQ上视频聊天,可是还是想跟她同饮一壶酒同喝一碗茶,想跟她握握手,感受她眼神里的快乐或悲伤。
向来讨厌感同身受这个词,无非是无法超越个人的界限去体味他人的蓓蕾,我们不过就是一个个孤独走下去的个体,同窗也只是短短三年一起度过的时光,过后的人生,也大约就是偶遇的缘分才能再见面。
初六那天,她回信息给我说,要回北京了,而今年过年,没有在老家过。并不遗憾,只是觉得过年无非就是跟家人一起,在哪里过,变得越来越无所谓。想见的人见了,想聊的话说了,飘着的心就丰盈了些,这应该算是她过年的意义。
说来也对,她父亲早年亡故,母亲随兄长定居南方,自己又在北京,老家的亲戚不是定居外地就是已经断了联系,老家与她来说,可能只作为抽象符号了罢。再回去,又能干什么?
我们都是作为小城子女,都在外漂着,不管是北漂还是广漂,一年里只有短短几天假期才能自由安排,能利用这几天去见想见的人,就好了。而这所谓的年,只有孩子才有年味的体现,年纪越发大,就之于我们来说年越是没有味道的了。
2.
小城现在在棚户区改造的大潮中起伏,据说小城要把平房全都拆掉,规划做公园,高层住宅,商区等。我不知道能到明年再回去是否还能认出,只是今年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辨东西了,那些记忆应该早就随着改建而消失掉了。没有树上的知了可以去摘?,没有屋檐下的鸟巢早上傍晚的吱呀乱叫,没有敞开大门的院子里,邻居们可以相互不用敲门就进来,没有老街坊可以随手借到酱油醋,也没有院子里大片的月季牡丹,没有我养的小兔子和八哥,所有的回忆会就这样被拆掉的老房子压垮把。
后悔的是没有留下太多的照片去记住它。
我们的记忆总是个健忘的老人,他只能选择记住好的,美的,不能让我们太过的活在悲伤中。
3.
渐渐的,京城成了你的家,渐渐的,魔都成了他的城,我们纷纷把自己的事业爱情建筑在别人的故乡里,孤独的滋味被暗夜吞噬,当家庭成为你我新的动力的时候,老家离我们就更远了。远得像天边的云,看得见,又似空;远得像夜里的星,照耀着我们那回忆里不灭的美好。
4.
每当春运的号角吹响,我们心里那涌动的情愫开始翻滚,期盼和渴望成了过日子的发条,就仿佛我们每周一向往的周五,就仿佛要去见久违的恋人。
老家是个终点。
我们期盼的火车尽头,在老家;我们心中那澎湃不安的思乡在到达火车站下站的那一刻会被抚慰,瞧,我到了,我的家乡。就连那熟悉的雾霾也透露着浓浓的风情。
老家也是起点。
远洋的帆,碧海蓝天;出行的车,川流不息,我们打起行囊,背起背包,带着一年的期盼和憧憬,去别人的故乡里流浪,就算是流浪,心里留存的牵挂也让我们浑身充满了力量。
5.
老家,一个让我们心心念的地方。
老家,有我们的家人的地方,才叫老家。
老家,有我们的回忆的地方,才叫老家。
????????????????????????????????????????????????????????????????????????????????? 2017/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