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曾把青春狂放地撒在泰山旁边的山与溪中,守着石头的筋脉在村庄坚硬的躯体上蔓延,在清冽的小河边,看着落日充血,河水流红。
我记得曾把青春孤零零地扔在午夜宽阔的街道上,对着空旷又逼仄的黑暗又闪光的仰面躺着的极度性感的沥青肉体喊叫,一个个裸露的我冲出喉咙踩着城市黑色诱惑的肌肤奔向远方的我。
我记得曾把青春浸在青涩的羞涩的脉脉的眼神中送给了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姑娘,她用同样青涩的羞涩的脉脉的眼神收下并收起。
我记得曾抢来兄弟的一条肥腿裤子穿成了青春,到处行走一个月不换不洗。
我记得曾把青春一饮而尽,我记得青春的烈度是12是38是56,我记得青春的脑袋迷迷糊糊,我记得扶着摇摇晃晃的青春在墙边尿湿了一个个向往。
我记得曾把青春留在一个城市并和城市一起遗去。
我记得曾把青春塞进火车看他远离。
我记得曾把青春夹在一本书里轻轻翻过。
我记得曾把青春放进录放机里反复播唱。
我记得曾把青春像白水一样随意倒掉。
我还记得一些青春。而所有青春都已将我遗忘。
2018/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