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辰电视剧杀青回家的时候是傍晚，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朱星杰一个人在客厅里看魔术，起身帮他把行李箱提到房间。周彦辰看了一眼，问：“周锐呢？有活动？”
“出去了?！?/p>
周彦辰皱眉，“又是约会？”
朱星杰点头，回去客厅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吃了一半的晚饭，“早上出去的，今晚多半回不来。”
周彦辰冲凉后坐在他旁边，耍了一会儿手机之后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被人包养了？”
朱星杰恼怒地看他，“一天想什么呢！”
“别别别?！倍憧罚苎宄酵耘擦伺?，“还记得当时我们录综艺的时候他回的那句话吗？”
朱星杰缄默不语，不知道有没有想起。周彦辰接着说，“他说‘普通人’而已?！彼低晡弈蔚匚⑿Γ翱伤仕飧隽?，做贼心虚?！?/p>
朱星杰也有过一样的猜想，不过周锐实在不像是那种人，包养和他，很难联系到一起的两个词?？勺罱⑸氖掠秩肥涤行桴巍Ｇ岸稳兆?，他们首单的歌词被如日中天的大明星蔡徐坤在生日会上给粉丝的信里念到，点击量一跃而起。之前表演的现场被网综当做花絮顺势放出，让他们在粉丝圈内稍稍有了点知名度，工作邀约也因此渐增。
看起来是碰了好运，但仔细琢磨，细节处总让人觉得奇怪。
“你看，我们的首单，跟着来的音乐节邀约，甚至于微博上扒出的旧历史，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奇怪。“周彦辰看向他，”不觉得这一串事连接得太顺了吗？”
说得语焉不详，但朱星杰明白他的意思。最近的运势像是踩了多米诺骨牌，细小又紧密地处处连接，看似合理的每一步都是撞了天大的好运气，像是有人已经为他们铺好前面的桥板，只等他们踏上去。
“其实我有天……”周彦辰踌躇地看他，“听到了锐哥打电话。”
“他说，‘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p>
“大概是我神经过敏，可……”他自嘲地一笑，“要不是天天跟公司打交道，我还以为上面换了人?！?/p>
是的，经纪人都为他们团的好运感到惊讶，有次半开玩笑地说，你们最近是遇了哪位贵人，运势很顺当。
他正对逐渐光明的前路跃跃欲试，没有注意，但想来周锐当时反常地安静，一言未发。
“要不然……问问他吧。”
周锐进门之后看沙发上的两人神情怪异，于是不好意思地抹了把银灰色的短发，“有点奇怪吧？”换了拖鞋之后坐在椅子上，对着门口的镜子左看右看，“我觉得还行，今天去拍杂志，结果他们那个造型师说剪就给我剪了，光头发就弄了一上午，没见过这样的。”
周彦辰喉结滚动，看着他蹲在地上拿蛋白粉才回神，想到刚刚聊的事，心虚地看了朱星杰一眼。
他正盯着周锐，眼神锐利却有些恍惚，察觉后转头回来，好似突然清醒，脸皮上泛起浅淡的粉。
周彦辰憋不住笑了，被警告后收敛表情，“挺好看的?！?/p>
“?。俊敝苋褡?，脸上的妆还没有卸，眼线上翘，眉毛弯而长，两片淡红的嘴唇微张，玫瑰开放。
周彦辰忍不住移开视线，“你还是先去把脸洗了吧。”
“等会儿?！敝苋衲米乓桓銎还峭袒⒀?，“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我上次买的大列巴呢，星杰你放哪儿了?！?/p>
朱星杰目不斜视地看魔术，“冰箱?！?/p>
周锐去厨房，周彦辰挨近朱星杰，悄声说：“我现在觉得锐哥很有可能了?！比缓蟊灰唤捧呖?。
周锐洗澡后穿着裤衩出来，甩甩头发觉得有些不习惯，挨着两人坐下。
“公司帮我接的网剧明天进组?！敝苋裎言诘孀永?，安逸地舒展身体，“累死我了，比我们拍宣传照还累?！?/p>
“吃水煮鱼吗？我明早去买?！敝苋褡?，周彦辰看看他的脸，又低头看看他上半身，又抬头看他的脸。
“吃不吃??？”
“吃?！敝苎宄降阃?，“锐哥你瘦挺多?！?/p>
周锐穿上衣服，剥开水煮蛋，“瘦了十多斤，最近在减脂，工作也多，累的?！?/p>
周彦辰哦了一声，又瞟眼朱星杰，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机。没有助攻，刚刚的话也再难出口，周彦辰困意来袭，起身回去睡觉。
周锐靠在一边，回完消息之后昏昏欲睡，在沙发上打盹儿，迷迷糊糊地听见朱星杰说：“你今早不是跟他出去的吗。”惊异地看他，周锐讷讷，“你看到了?！?/p>
“车不对，没看见人。”跟公司派来的车不是一个级别，朱星杰向楼下一望就看见了?！霸又旧绲娜舜阕鲆簧衔绶⑿?？呵。”
被戳穿的周锐心生尴尬，“是他带……跟我一起去的，跟公司报备过了。”
是韩沐伯让他换的。一早托熟悉的造型师给他做了整体设计，周锐发给经纪人后得到了同意，于是约好今早去工作室。但他也没料到韩沐伯会特地来接。
他们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他忙，韩沐伯比他更忙。幕前演戏幕后操作，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做了多少，但周锐心里也明白这段时间的好运不是凭空而来。
所以在他们接二连三地增加曝光度的时候，他难得主动地跟他通电话。
周锐说：“上次蔡徐坤的事情，多谢。”
韩沐伯说：“小事，还没开始呢。”
周锐说：“……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后面的事我能自己做?！?/p>
他听见他在对面笑，“我也没做什么，托了几个朋友在宣传上帮忙，毕竟公司对你们也不上心?！?/p>
“你管太多了?！敝苋裼械闫?。
韩沐伯说：“可这是个机会。”
周锐说：“我知道?！?/p>
韩沐伯说：“光凭你们是没法完全用好这个机会的?！?/p>
周锐沉默。
韩沐伯说：“迎风而起也要起得漂亮才行，不然摔下去会更痛?！?/p>
他开始用这样的方式牵制他，引诱他看到更好的前途，勾起渴望，点燃欲火。
韩沐伯说：“放心吧，我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只是多上点心罢了?！彼档氖鞘祷?。都是公关舆论引导的小事，刷刷水军经营话题，举手之劳。他早已深谙其道，每一次帮忙都恰到好处，四两拨千斤，所有的一切才能顺利运行。
韩沐伯说：“先做什么后做什么，这条路我已经走过一次，只是希望你少走点弯路，不用有那么大压力?！?/p>
周锐终于踏入为他准备好的网中，说：“……谢谢?！?/p>
“是圈子里的前辈吧?！敝煨墙芗蚪喽笠氐忝鳎沼谧房此?，“明星，还是后面的人？”
周锐忽然感到羞耻，双手盖住眼睛，迷惘而又沉郁，“我不想说。”
怎么能说。虽然知道韩沐伯和秦奋私下早已分离两路，但旁人看来他就是个第三者，非议显而易见。他说不出口。现实横亘眼前，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情欲所惑，走进背德的道路。当初轻率地同意，本以为是露水情缘再不相见，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年，却仍未放弃。
他甚至要参与进自己的生活了，周锐悚然一惊，才察觉自己已经陷入多么可怖的深渊中。
朱星杰神色复杂地看他，心里的猜测已经成形，“找到了就抓紧，祝你，”他没有发觉自己现在的语气多么讽刺，“前程似锦。”
今天刚下过大雨，月明星稀，凉风和缓，偶有蝉鸣。带着清凉水汽的空气吹进屋里，凝结成冰。
不是你想的那样。周锐在心里辩解，却没有勇气说出口。真的不是吗？从他拜托韩沐伯的那天晚上开始，就是了。他依靠自己利用韩沐伯获取资源，这是没有争议的事实，无可辩解。
朱星杰关掉电视，“早点睡吧，我明天有活动，水煮鱼就不吃了?！?/p>
第二天醒的时候朱星杰已经走了，周锐赖在床上不想动弹，直到周彦辰端着吃食进来。
“太过分了吧，我正减肥你还买炸鸡回来吃！”看着周彦辰咔哧咔哧吃得起劲，周锐挣扎了一会儿也拿了一只鸡腿，“呜……香！”
打开电脑随便点开一个综艺，让房间显得不过分安静，周彦辰灌下一口可乐，“你们昨晚在客厅的话我都听见了?！?/p>
周锐被呛住，连连咳嗽。周彦辰连忙替他顺气，看他咕咚咕咚喝完剩下的汽水，才又接着说：“你跟那个人是情投意合的对不对？所以他才帮你?！蔽怂捣约海咸喜痪?，“经纪公司的？是不是因为担心你才帮忙的。你不告诉我们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没……”
“不是?！敝苋翊蚨纤?，“他不会喜欢我，我们只是……”深吸一口气压下颤抖，“我们只是上床?！?/p>
“……哦?！背聊砭?，周彦辰缓缓低下头。
“但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敝苋窦缚诔酝晔稚系亩鳎锎斐?，“我也说不清楚，但不是那样?！?/p>
这话荒唐，但周彦辰却倏地接受了，神情缓了缓，“那就好。”
又接着说：“但是锐哥?！?/p>
周彦辰说：“我觉得你以后就很危险了，特别是化妆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啊?！?/p>
“……嘿，周彦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大概周彦辰真的是乌鸦嘴，周锐坐在化妆镜前想。
这次演的是个漫画改编的小规模网剧，很短，加起来就是三四部电影的时长。周锐原本是一个小角色，太子身边的侍卫，跑个龙套两天就能杀青。但今天过来之后，选角导演把他们这些小角色的演员召集到一起，跟导演商量了几句，做了部分调整，周锐也从侍卫一跃成了贴身太监。从男二十号变成男十号，也算是有能留下印象的戏份。
可是为什么要演太监??！心里的郁卒尚未平复，周锐一边走神一边转头，看见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走进化妆室，登时晴天霹雳。
秦奋进来后依次对众位打招呼，眼睛晃到了一个缩在角落的人，看他目光躲闪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在心里感叹一句现在的新人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导演是他好友，男主角罢演后临时请他过来帮忙，最近正好想要休息以作调整，看了剧本之后就接下了这个轻松愉快的网剧。
周锐藏在一边观望，差点就想打道回府。
虽然知道，但是……
烦恼地揉揉太阳穴，觉得韩沐伯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越往上走越如影随形，搅得他内心不得安宁。
哪儿那么多虽然但是的，还是挣钱去吧。
收工后秦奋请大家喝东西，出去的时候刚好遇见演他贴身小公公的那个演员，开口叫住了他。
周锐回头，秦奋站在车边对他招手，“周……锐？”
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周锐没有应声。
“哦！”秦奋拍拍额头，笑道：“是说觉得你眼熟，想起来了，我看过你们的演出视频，很喜欢?！北咚当呃胖苋裆狭顺担盎鼐频曷?？我也是?！?/p>
周锐连忙挣开就想要下车，却看见门被砰地关上，车子已经启动。于是硬着头皮看向秦奋，说：“谢谢奋哥，我不是住那家酒店的?！?/p>
想想也是，男主和男十号都住在一起，剧组未免太亏本了。
“啊，那也顺路?！鼻胤馨谑郑拙坏牧成虾挽阄氯?，让人难以拒绝?！爸饕敫懔牧??！?/p>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周锐坐立难安，不敢抬头。
秦奋说：“你们舞台那个小魔术谁设计的??？挺好玩儿的，我也想试试?！?/p>
周锐回道：“……朱星杰，也是我们团的?！?/p>
秦奋点头，说：“哦，是不是特别白的那个。”
周锐说：“嗯。”
秦奋又问：“你们关系挺好的吧，做游戏的时候他随时都护着你?！?/p>
“是……挺好的?！敝苋癫幌朐偌绦惶?，车子一停就立马跳下，“谢谢奋哥，我就先走了?！?/p>
秦奋却跟着一起走下来，揽住他的肩膀，“有点饿了，吃夜宵吗？我请客?！?/p>
烟雾缭绕，孜然的味道几乎要凝成粉末窜入鼻腔，周锐连打了几个喷嚏。对面人递了两张纸过来，他接下。
“你嗓子挺好的，音感也很准，哪个艺术院校的？”店老板把烤好的东西端过来，秦奋拿起一串韭菜刮到碗里，倒了两滴醋。
周锐用手包住杯子，晃动豆奶，“不是，我学的工科。”
“厉害?！鼻胤苡芍缘馗刑?，“多好的专业，来演艺圈干什么?！?/p>
烧烤摊人不多，两人坐在暗角，老板娘坐在水管旁冲洗蔬菜，浸入抓起，呼啦就洗完一把，盆子底沉下一层泥沙。秦奋目瞪口呆地看完，默默地放下了筷子，脸上竟有些委屈。
周锐笑了下，倒杯豆奶递给他，“漱漱口？”
“唉?！鼻胤苌テ昂貌蝗菀啄艹砸欢?，都没胃口了?！?/p>
周锐笑出声，一会儿，说道：“喜欢音乐吧，挺想做这方面的东西的?！?/p>
秦奋正抱着杯子喝豆奶，“嗯，想做音乐就别跟他们，在男团想做自己的音乐?！币⊥罚澳愫苡邢敕?。”
收敛笑意，周锐沉默半响，“可我需要人，也需要钱?！?/p>
秦奋已经不想吃了，付账后拉着周锐起来，伸出胳膊搭上肩膀，等送到酒店门口，对他告别，说：“早点休息吧?！?/p>
“谢谢奋哥?！?/p>
“挣钱这个事，是会被拴住的?！鼻胤芫簿驳赝跋裎?，到后来也只知道钱了，音乐什么的，反而是为了挣钱才做的?！?/p>
“你别这样?！?/p>
周锐心想，我肯定不会。以后出名了，有钱了，自己做自己的音乐，才不管其他人会不会喜欢。挣钱只是一个手段，目标怎么会被手段影响，他绝不会这样。
秦奋回到车上，助理被吵醒，小心翼翼地看他半天，问道：“奋哥，他不是……”
“啊，我知道，对戏的时候就想起来了。”秦奋正在回微信，“头发剪了跟照片就不太一样，变好看了?！?/p>
“那你……”
“我喜欢跟好看的人聊天?！碧鹗只耘暮蠓⑽⒉?，一边打字一边说，“我跟老韩是挺像的?！?/p>
助理不好接话，拿过秦奋的手机检查了微博，确认无误后点击发送还给他，又听他继续说，“我也挺喜欢他。”
周锐戴好头套后坐在一旁等化妆师，秦奋边打招呼边往里走，跟每一个人都熟识热络。嘻嘻哈哈聊了几句走到周锐身后，看着镜子仔细端详。
“怎么了？”
秦奋按住他的肩膀往后拉，“我是觉得不对，你肩膀喜欢往内扣，穿古装不能这样，特别明显?！奔泳⑷嗄罅较?，按上脖子顺着往下疏通，“脖子往后靠，对，把肩打开，锁骨往前顶?！?/p>
满意地点头，坐到他身旁，称赞道：“锁骨很漂亮?！?/p>
周锐瞧他一眼，道了声谢。想起韩沐伯也曾这样夸过，还尤其喜欢咬那儿的骨头，害他落了埋怨。
“来，拍张照。”转动椅子挨着周锐，秦奋45度举起相机，咔擦拍下。
“哎……”他来不及阻止，秦奋已经蹦起来找其他演员合照去了。
很开朗的一个人，偶尔看起来一派天真。周锐想，其实跟韩沐伯那种性格很配，不应该分手的。
韩沐伯刚飞到土耳其，落地后拿出手机，看到了秦奋发来的照片。
韩沐伯：“你们什么时候拍完?！?/p>
秦奋：“他啊，他可快拍完了?！?/p>
几个星期后，周锐杀青。给工作人员买了零食，一一道别后回到酒店已是深夜，明天没有通告，于是预备睡一晚再走。打开手机有周彦辰两个未接来电和微信，“公司进新人了，有空给我回消息，有事跟你说?！?/p>
进新人是正常事，可能是有八卦想聊。周锐还没按下通话键，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陪我去超市吧。”秦奋穿着T恤短裤站在门外，可能刚洗完澡，浑身散发出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大哥。”周锐拿起手机对到他面前，“一点了，去超市干什么?！?/p>
“庆祝你杀青啊，我今天好不容易早点收工，一转身你就溜了?！币槐咚狄槐甙阉С隼?，秦奋抱怨，“去买点啤酒喝吧！”
“老实话你就是自己想喝酒了吧！”周锐对秦奋的一时兴起感到无奈。
秦奋说：“走吧走吧，你明天有通告？”
周锐说：“……倒是没有?！?/p>
秦奋说：“正好，我明天也是下午的戏，走走走。”
跟着他出去，电梯打开后，周锐僵在门前。
“啊，可惜?！鼻胤艽钌仙肀呷说募?，“本来不想让你碰见他的?！?/p>
韩沐伯走出电梯，打下秦奋的手，“进去说?！?/p>
周锐坐在床边看秦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p>
“第一天，我之前看过你照片。”方便面刚刚泡好，秦奋正埋头猛吃，“表面夫夫我也得做好啊，虽然老韩挺靠谱的，但我也得了解一下跟他在一起的人?！?/p>
周锐脸涨得通红，坐在那里生起了闷气。
韩沐伯看秦奋正吃得不亦乐乎，给他开了瓶水放到眼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p>
“我不是发照片了吗?！鼻胤苤钢甘只?。
韩沐伯说：“我在问他?！?/p>
周锐看着悠闲的两人，气得胸口发疼，冷哼一声，“关你屁事?！?/p>
“就是，关你屁事。”秦奋鹦鹉学舌，对着韩沐伯吐舌，“跟我混多好?！?/p>
“更不关你的事！”周锐蹭地一下站起来，“你俩给我出去！”
“哎哎哎，误伤好人?！鼻胤芫倨鹚郑畚薰?，“老韩焉儿坏，可我什么都没做?！?/p>
你是什么都没做，骗我骗得挺开心吧？周锐一个枕头砸过去，泄气地坐下。
要是朱星杰和周彦辰也在就好了，一个负责压场，一个帮我说话。
他是那种平常叽喳个不停，真有事儿的时候反而不会说话的人，“心疲的时候坠着嘴，不想说?！焙宀堑盟馐凸?/p>
秦奋喝完方便面的汤，把盒子丢到垃圾桶里，“这事儿我也不是故意的?！庇檬种獯蛄艘幌潞宀?，“你们俩也瞒了我那么久，当个打击报复……”
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韩沐伯瞪他一眼才消停下来，看周锐又恼又气，双眼憋得通红。
恐怕短时间内周锐不会再想见他了，韩沐伯也不逼他，毕竟自己也有事要做，“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p>
说完就拖着秦奋出去了。
站在电梯里，秦奋嘲弄道：“真喜欢啊?！?/p>
韩沐伯不理会，从微信里发了东西给他，“你看看?！?/p>
秦奋说：“什么？”
韩沐伯说：“我需要你帮个忙。”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