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痴痴看着窗外斜斜飘落的雨丝,眉眼里生满柔柔的笑意说:“这雨好??!一点一滴都入了地里?!?/p>
我懒懒问:“这雨细细的,不厌其烦地下个不停,有那么好么?再说了,哪场雨又算不好呢?”
“不一样,暴雨就算不上好,还没等全渗土里,就都哗哗流走了,不说么,好雨知时节,这雨刚刚好,小风儿再微微吹着,田里庄稼横是这会儿都得笑得摇头晃脑的了?!?/p>
说着斜坐在榻榻米窗台前的,也曾在庄稼地里摸爬滚打半个多世纪,才收手没几年的老妈,似乎已站在垄头上,和在微风雨露中得意的庄稼一样,轻轻晃动着那一头齐整的花白头发,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久旱逢甘露地满足,和幸福。
望着窗外黄瓜豆角架下一排排晶莹剔透,欲滴未滴的雨珠,我似乎也望见了田野间茫茫绿色里若隐若现的,蘸在琼浆玉露里的,那一片片酣畅淋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