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坐起来发呆,反正无事可做,时间就这么任意浪费着,趴下床,洗脸、刷牙、上厕所,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突然有些喜欢这样的缓慢,不做什么,不期待什么,就算有事,丢给明年去做吧,工作、健身、学习、用力,都不管了,最近懒懒的,也想缓缓的……
溜下楼去吃了饭,回想着昨天的浑浊的酒、干瑟的烟,点了一个清淡的煲汤,后来看见朋友。笑笑:“你也点这个?”她也笑笑……
一年低,学期末,看来大家都不再习惯拉近着自己,学习着放纵,嘿嘿,管他什么考试学习,今朝有酒,一醉方休,明天的事,待从头——
拍照的时候喜欢光,一丝一缕或者晴空万丈。光影斑驳,洒向可爱的女孩,也把那一刻的时间凝固在那一瞬的最美里。也喜欢在昏暗的屋子里把思绪抽丝剥茧,冬天的宿舍还刚刚好,舒缓的太阳,照不进阳台上几件衣服和百叶的窗帘,正好让思绪舒服的待在暗淡里,共着荧光的屏幕一点点发光。
说,如今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神乎其神的,不就是经历嘛,所以又说,人本是各自下雪,各有各的晦暗和皎洁。然后我才知道自己有时很想成为像谁谁那样的人,是真的成为不了,有那么一刻,或者也是量变质变,突然就读懂了:“那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所以我们还是,越活越像我们自己。
那天晚会结束,我们来的比较早,清清静静的蛮好,我喜欢的样子。接着人1、2、3、4的慢慢变多,还好,也不讨厌,觥筹交错,我开始喜欢上这样你来我往的劝酒,看的津津有味,我也乐在其中。大家露出皎洁的笑和笨拙的嘴,都想把他灌醉,最后却是互为搀畏。
只是曲终人散有些伤感,本想坐到夜深,坐到天明,坐到永远,可班车往复总有终点,行至深处总要离别,总有一天,你要下车。有人要先走了,距离最后一班车还有29分钟,不留,就送送吧。继而挥手道别,微笑,明年再见?;邮值辣?,报以微笑,哦,好啊,有缘再见……
从新坐定,少了些人的屋子宽松了不少,一轮下来酒意又浓了几分,距离结束也近了几秒,不知怎么,忽然的寂寥让每个人的欢笑也低了几个音调。
接着我们也要走了,路途遥远,还是要回家的,置于一往无前的下一站,毕竟要等下个十年。
深夜的三点半,车上挤了几个酒鬼,互相说笑,享受着最后的拥挤,忽然一首《夜车》,回荡着这样的小城市,来过,好像就这么一次,小城市的故事,黑夜,又勾起谁的相思?
喝多的人总是勇敢得,有音乐又总是快乐得,后排开始口齿不清的嘶吼??蠢聪乱徽?,不是家,把朋友送到亚洲大,大家依旧兴致高涨,那就不要走了,慢一点,再多留一会,点上一支明灭的烟,再唱回那首人生得意须尽欢。
倒是后来我发现我变了,变了好多,以前从来不唱歌的,如今不知是借酒发疯,托得朋友又照顾,拿着麦谁也不让,这么一刻什么也不想。
拨弄着没什么滋味的煲汤,回朋友说一会要写些东西,朋友问我是不是要走了,很多感触?其实还好,感受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积累,而在那么一刻才爆发为思绪,涌于指尖,现于文字。所谓的顿悟是没有的,我之为我,是要回顾我二十四年的每分每秒。最近总觉得这像一个节点,徘徊于依旧还小和长大成人之间,总在问的要做些什么也敢于说出来就算它还只停留在空想,但隐隐约约的,那是我期待和想象中的,不如就试一试,大不了——嘿嘿,有什么大不了的?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想起这首郭敬明的借用总是有些伤感,没有女主过往来的刻骨,但所有的过往都让人长大。一年前还想读研,本想龟缩在学校里再躲个几年,但是现在不了,就像我们都说,我们应该长大了。
忽然想起很久前读过霍尔顿的独白——
我要跟你谈的就是这些。我本来也可以告诉你我回家以后干了些什么,我怎么生了一场病,从这里出去以后下学期他们要我上什么学校,等等,可我实在没那心情。我的确没有。我这会儿对这一类玩艺儿一点也不感兴趣。
许多人,特别是他们请来的那个精神分析家,不住地问我明年九月我回学校念书的时候是不是打算好好用功了。在我看来,这话问得真是傻透了。
我是说不到你开始做的时候,你怎么知道自己打算怎样做?回答是,你没法知道。我倒是打算用功来着,可我怎么知道呢?我可以发誓说这话问得很傻。
DB倒不象其他人那么混帐,可他也不住地问我许多问题。他上星期六开了汽车来看我,还带来一个英国姑娘,是主演他正在写的那个电影剧本的。她非常矫揉造作,可长的十分漂亮。嗯,有一会儿她出去到远在走廊另一头的女盥洗室去了,DB就问我对上述这一切有什么看法。我真他妈的不知怎么说好。老实说,我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看法。我很抱歉我竟跟这许多人谈起这事。我只知道我很想念我所谈到的每一个人。甚至老斯特拉德莱塔和阿克莱,比方说。我觉得我甚至也想念那个混帐毛里斯哩。说来好笑。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谈任何事情。你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而我也从不喜欢提及谁的名字,也只是会时不时的想念起每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