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初冬,早上起床后,匆匆赶去澡堂。
叶子在寒风中因绝望而拼命挣扎,不愿离开枝头,已经脱落的叶子,反倒在地上跳起舞来,庆祝自己的独立与新生。
清晨的风格外冷,耳廓和脸颊被风吻的刺痛,我尽量眯着眼睛,脖子藏在立起的衣领里,低着头往前走。
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前后相继,两两结伴的居多,独自一人的极少。地上的柳叶稀疏,散落在路沿石一侧,东边的太阳尚灰蒙蒙的,天还阴着。
从澡堂出来后,是心情最好的时候,冷与热交融,使温暖里带着一缕寒意,寒意里含着一抹温柔,这种感觉,真是妙极了!
走到寝室楼的门庭前,掀开厚重的深绿挡风帘,艰难的推开两道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混合着清洁剂的刺鼻气味立即扑面而来,心情顿时变的像骑车上坡时一样艰难起来!
每次走进楼梯间,第二个梯段那个地方总是脏乱的,地上的碎纸片和包装袋肆意的散乱着,牙签和几个烟头靠在墙边,窗台上的那个易拉罐望着窗外,透过被灰尘渲染的玻璃看见,楼前的树叶已经掉光了,细密的枝条像网一样,纵横交错,透过它依旧看得清深红的顶瓦和塔尖。这时,一个男人光着膀子,从我身边经过,边揉搓着肚子边缓缓往楼下走,表情有些凝滞,看起来没有睡醒,一会儿,踢踏的脚步声渐渐沉默了。
到五楼时,我看见五楼楼梯间正对着的那间寝室的门,淡黄的皮肤已经皲裂脱落,漏出的棕色门板有着骇人。
回到寝室后,左边上床的兄弟还没起床,侧躺闭着眼睛,右边的坐在椅子上刷着手机,靠近窗户的一直靠在床上,傻傻的笑着回消息,窗帘半掩着有些昏暗,地板上凌乱着包装袋和脱落的头发,鞋子和脸盆散乱,垃圾桶歪歪斜斜,扫帚和拖把依靠在门后。我放下浴框,分别挂好浴巾和毛巾后,呆呆的坐在床上,透过窗帘的缝隙,远处的跨江大桥上,一辆接着一辆,没有尽头,松花江的水,此时,应格外凉了,大概应该能凝固呼吸!
? ? ? ? ? ? ? ? ? ——11.7云杉《写给滚烫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