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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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今年整68岁了,是1950年生人。他最近和一个走得近的哥们儿说,想找个能生育的女人,给他再生个儿子继承他的养殖基地,这大的地方,上千万元的规模,他自己觉得有点力不逮也想着培养个孩子了。闻者无不感叹起来,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p>

老张在自己还是个小村子猪官时是不怎么成功的,他那时就是给人谯猪,打针,卖兽药反正弄得钱不够养家糊口,一儿一女还是要靠老婆的裁缝手艺才够好好过日子的。他不出门时,夏天很热的中午,老婆和孩子们睡午觉,他就一直坐着给打扇,那时候全家和和美美的,虽然住在土房子里,倒也相安无事,其乐融融。

转折是从大坝修好后镇上要开始移民了,他彼时已经混到了兽医站站长的位置,小小单位也有五个人,当时的镇长因为人年轻没啥经验,面多浩浩荡荡需要移民的人群。拖拉机,板车,小四轮各种各样的运输工具满载着木器,家俬,农具还夹杂着哭哭啼啼的妇女,老人们。这自古有之的故土难离,何况有的老人在这地方生活了一辈子都快钻土了。他们将这个庞大的队伍停在河滩上准备第二天搭轮渡到新家去??墒峭砩舷乩锿ㄖ蛘斓几刹恳忧咳褐诘陌踩;ご胧?,夜里有大雨容易导致滑坡泥石流灾害。这下让年轻的镇长抓了瞎,先以为这件事没啥问题了,可现在突发状况让他不知道该咋办。有人说,这兽医站老张挺会办事,你不如找他想个办法。镇长于是和几个老同志找到老张,把晚上要下大雨怕发生事故的情况和老张说了。老张掏出一只烟给镇长敬上,忙安慰他不要着急,由我来想办法。

老张于是跑到河滩上对大家说,今天这么多车和人,要过夜呐还是先疏散一下,大家听我的,明早上轮渡才会来,先把大车,拖拉机,小四轮,板车按这个顺序排列,河滩排不下的,往公路上排,尽量离河边远点。村民们因为先前都和老张打过交道,又比较没主张,现在他出来给大家办事想办法疏通队伍,又弄来不少油布搭车上,能避免下雨时进水打湿。这一切弄停当,天放黑时果然下了暴雨,而且河滩上的石头垮掉几个,万幸老张组织大家退后又排了整齐的队伍,大车在前面经得起震动没滑下河。

这次移民顺利完成,没人伤亡没财产损失。县里给镇里和老张都发了奖状,还隆重的表扬了他们。特别是老张更是在本系统得到了局长嘉奖,将他作为有突出贡献的人调到县里工作,他家属和孩子们也一起搬到了县城生活。

这是1997年发生的事情。转眼老张的儿子大专毕业要参加工作了。因为老张的运作,加上他为人处事灵活,总是在领导们为难时帮他们处理事情。县里部,办,局各部门,机关负责人没他不认识的。逢年过节他都会将猪身上最好的东西买上几百斤,什么蹄子,座子腌好了炕成腊肉给领导们送去。我们中国人最讲究的是人情味,老张平时的付出没白费劲。这不,儿子轻易的考上了公安局,当上了公务员。

就是他女儿不让他省心,高中毕业就不读书了,没多久找个社会上玩的人结婚了。

老张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想到这丫头小时候的可爱样子,又不忍心责怪她,就只好放任她,由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这时候的畜牧局,早在1994年就应按照政策将兽药经营放开,但老张建议局长不忙将这个政策传达执行。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将几毛钱的兽药卖到几块钱,消毒水甚至卖到了五十块钱一瓶。这东西进价才两块钱。

想起他在镇上时垄断兽药市场价格,积累下不少钱,被自己这些年来卖肉送礼,被女儿挥霍,殷实的家底快见底了,老张不觉有点发愁,他甚至有点怪那个姑娘,写信到省里告状,说他和局长阬瀣一气,垄断市场,让养殖户成本增加。然后他们不得不赶紧行动,将兽药经营市场放开,然后他们就再没有机会弄到很多钱了。

老张正苦思冥想弄钱招数时,四川有个祠料生产企业找上了畜牧局,要跟他们合作。于是,老张翻开了新的人生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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