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曾几何时,我们花容月貌,身材瘦长,我们如春花绽放,追我们的少年排队成行,我们可以傲然将求爱的玫瑰扔进垃圾箱,总以为青春很久来日方长,可谁想花无百日好,一朝进了婚房,我们便结束了所有幻想。
我们来不及脱下婚纱,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在油烟里穿梭,在油盐酱醋里虚度时光。
那些诗词歌赋还有哲学、国学,统统换成了菜谱,每天研究如何让饭菜更香,如何得到家人更多赞扬。
我们每天在菜场穿梭,终究变成主妇的模样,和商贩讨价还价,口水喷张。为了家居干净,有时还变成狗趴在地上,把地板擦得铮亮,窗变明了,几变静了,我们变成了糟糠。
曾几何时,我们窈窕如蛇,男人可以将我们的蜂腰纳入手掌,十月怀胎,撑大了肚皮,身材浮肿,改变了模样。
一朝分娩,我们鬼门关里遛跶,在阵痛里逼近死亡。孩子的啼哭将我们唤醒,我们从此再不是二八少女,而是孩儿她娘。
2
孩儿她娘从此左手是娃,右手职场。每天打鸡血地奔走,像男人一样工作,迎来送往。一下班马不停啼,奔赴另一个战场:奶娃,做饭,洗刷,还有早期教育,一刻不停不能让娃输在起跑线上。
等娃入睡,月已高挂,草已结霜。孩儿娘打开书本,只读几行,就已累得进了梦乡。
最怕孩儿生病,变成夜啼郎,久烧不退急煞娘。累至半夜,等孩儿病情稳定,刚刚入睡,早起的闹铃又响。
十几年的生活打磨把我们变成一个顶天立地油腻腻的女汉子,身材走样,游泳圈层层叠叠生长,嗓门变大,走路带风嘎嘎作响。
男人说,你变了,不再如以前温柔。
女人说,是你把新娘变成了老娘。
女人在镜前哭泣,那个满身葱花味油腻腻的中年大婶,如今青丝变白发,一脸沧桑。
男人开始夜夜不归,女人独守空房。女人翻开书页,书香伴入梦乡。
3
孩子开始在外读书闯荡,恢复自由身的女人们开始一条寻找自我之路。
扔掉廉价的休闲服,中年的我们必须要用高档的衣服遮盖一身的风霜。
购买高档的化妆品,代替消失的胶原蛋白,每天以一身荣光,告诉自已不要放弃梦想。
我们运动,爬山、跑步、游泳、瑜伽、节食,直至脱胎换骨,健康阳光。
在油腻腻的中年里,我们不再寄爱情以奢望,走好自已的路,才不致于再次受伤。
我们开始寻找年轻时未竞的理想,书一本一本地看,文章一篇一篇地写,在文字的世界里,愉悦自已温暖他人,我们闻着书的芳香,在自由的国度徜徉。
尽管我们开始衰老,记忆力减退,昨天的美文佳句,今天基本遗忘。但是,我们不放弃,把一个个文字编成华章。
希望那些把我们这些油腻腻中年人拉出来吊打的年轻人们,
不要取笑我们的模样,你的未来,未必能好过这样;
不要取笑我们的模样,你们的美未必有我们年轻时漂亮;
不要取笑我们的模样,你的父母也是相仿;
不要取笑我们的模样,你的豆蔻年华应该在奋斗的路上;
不要取笑我们的模样,我们虽然不青春,依然执着梦想,我们虽已衰老,但从没忘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