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不,应该是撞击声,门那边的喘气声厚重、时而急躁、时而冗长,我感觉那应该是某种动物,又或者是野兽,绝不是我婆婆。我着急的想要打开灯,没电,幸亏给孩子喂奶的台灯还闪着微弱的光??醋攀焖呐?,脑海只有一个字:逃,从这间屋子逃出去只有一个办法,窗户,八楼的窗户。跳下去是不可能了,我得有绳子,但我房间里怎么可能放绳子,我环绕整个房子,只有窗帘,可窗帘只有四块,我必须撕开它,按2.5算,我至少需要十块,可怎么撕开它呢?门口没有任何声音就只是敲门,还有那可怕的喘气声,敲门声由开始的清脆声变的带点簌簌的声音,应该是门的表层已经被敲掉,有木屑掉出来了,我感觉随时会穿过来一只有锋利的指甲,长满棕黑色的刚毛,上面粘着血还在往下滴。
? ? 我突然想起来不是还有床单被套么八件,加上窗帘4件,总共12件,保险起见我还需要2件,那就把厚实的窗帘裁成两部分,但拿什么裁呢?剪刀在客厅,房间也没有刀具,玻璃杯也没有,玻璃,对了,挂在墙上的结婚照片的裱框,抡起板凳,哐当,玻璃碎了一地。我捡起一块比较大的玻璃块,用尿不湿包了一下去扯窗帘。窗帘挂在架子上,我整个人吊在上面使劲,整个架子被我扯了下来,我把一根架子放在旁边,如果它闯进来我就拿这个和它拼。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割开一个小口,然后顺着那个口拼命的撕。手好像割破了,又麻又疼,我感觉到血流出来在我指尖流淌,热热的。最终两块窗帘还是被我撕成了四块,接下来就要把它们绑在一起,床单还好绑,我直接打了死结,但这个厚窗帘不好绑,为了有充足的绳子让我到达地面,我把八条枕巾枕套先和后窗帘的两端拴起来,然后在把它和其他部分绑起来。我背起老公的电脑包,把奶粉和奶瓶装进去,然后在里面塞满尿不湿,如果绳子不够,我就直接跳下去,背包可以帮我缓冲一下。我抱过熟睡的女儿用小被子裹起来,给她戴上冬天的帽子,然后用裹了毛巾的充电线把她绑在我的前面,我要从窗户下去。
? ? ? 站在窗户边望去,今天怎么这么黑,没有星星月亮,旁边工地往常都是机器声,说话声嘈杂一片,晚上的镝灯把我房间照的像白天一样,今天竟然没有任何声音,路上也没有车的声音,夜黑的可怕,静的可怕,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充电台灯的光,我把绳子绑在窗户架上,双手使劲的抓住绳子,我试探着踩着墙壁上的凸起慢慢的向下滑,我往下一看,下面似乎没有底,又好像一张嘴,等我入口。我还是往下滑,但敲门声越来越大,我越来越怕,手上的血好像滴到了胳膊上。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应该是到了地面,恐惧和乏力使我的身体变僵硬发酸发麻,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向前,不断拨开挡在我前面的树丛,突然一道强光让我闭上了眼睛,我突然听见婆婆的说话声,还有别人的声音,我揉了揉刺痛的眼睛,看见我前面伸着一只手,手掌心里是剥好的核桃。旁边坐着几位阿姨,一位阿姨正拿着一根木棒使劲的捶打装在袋子里的核桃,时而快,时而慢,打一会就把袋子里碎了的核桃倒出来,簌簌的,几位阿姨就开始帮忙摘捡,有说有笑的。哇,突然,我女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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