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会在暗地里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偷偷幻想,偷偷回忆。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喜欢,只是一种欣赏,或者说只是每段孤独时光的一种精神寄托。
①
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是在实习的时候。
我们一起坐车去工厂是在晚上,刚开始并没有留意到她。我开始注意到她,是在第二天集体开会的时候?!爸灰蛭谌巳褐卸嗫戳四阋谎郏僖裁荒芡裟愕娜菅??!彼唤鲇凶琶览龅牧撑樱砩匣股⒎⑺坪踝乓还汕呷说姆枷?,像那蓝天白云,像那无边碧海,像那幽野红花。很庆幸,分配工作的时候,我和她分在了一组,我认为这是冥冥中的安排。
内向的我并不敢主动与她搭讪,只敢远远地注视着她?!俺ψ⑹印敝校矣⑾不渡狭怂?。直到有一天,我觉得仿佛她早已属于我,如果我再不表白,她便会离我远去。
最后的结果是我通过短信发了一首诗向她表白,而她回复了我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是啊,她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当时,我感到很伤心,却又如释重负,我依然喜欢她,却不再痛苦,不再害怕她离我远去。与她相识的那段日子里,我的内心是五味杂陈的??摹⒛压?、烦恼、害怕、妒忌、猜疑……
②
想起她,如催人入睡的摇篮曲,使我内心平静;又如沙场激昂人心的战鼓,使我内心疯狂。
就像那天中午,说要减肥她不想吃东西,饿了又懒得去饭堂打饭和下楼到小卖部买东西吃。当时时间有点晚了,饭堂早已清空,得知情况的我提出要去帮她去打包份牛肉面。她当然说不要,但是我装作没听见,无视她给我打的好几个电话,好几条信息,不过我想,她会这么担心,也毕竟是因为那是个雨天吧。我刚下课打包了饭回宿舍吃,饭还没吃完就又穿起刚脱下的淋湿了的鞋跑去饭堂打包了份牛肉面送到她楼下。
更有趣的是某天晚上,她说在床上被不知道什么虫子咬到了,很痛,很害怕。我通过百度知道那是隐翅虫,并告诉她网上写的一些事后治疗方法。最后,我还说要帮她买药,她不让,但我挂了电话。我穿好了衣服,准备出发时打了个电话给还在宿舍外的舍友,问他药店关门没有,他说关门了,那时应该十点多十一点了。她打了电话过来,叫我不要去,我说药店关门了,我不去了。
再后来是在她生日的时候,开玩笑地说让我送套化妆品给她,我当然说没问题呀。之后回想起来她坦白说是开玩笑,而我却当真了,还坚持问她平时用的什么牌子的化妆品。最后,我买了一套好几百的化妆品送给她。几百块的化妆品并不算太贵,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而当时还只是月初,嗯,那个月我基本就靠泡面撑过去的。
哪怕后来知道了她有男朋友,但是在我看来,我人生中走过来的这段路中最开心,最值得怀念的岁月,便是认识她的那段日子。在那段日子里,因为她,我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很多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做过的事,她的存在,改变了我生活中的许许多多。
③
回想当初,其实我知道我是多情了,明知道自己是暗恋,还有做备胎、男闺蜜的嫌疑,却也还是忍不住想对她好。
而她,应该也知道我喜欢她,当初向她表白的人也是我。但她不捅破,我也甘愿就这样安静地喜欢她。有时候,我不愿去想什么有没有回报,值不值得,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喜欢就是喜欢,如果有一天不喜欢了,便抽身离开,又何须在意太多?有时候,我又满脑子幻想,幻想着一直等她,等她有个圆满的结局或者不再喜欢她,当然也曾幻想过她与她男朋友分手收场。
直到有天中午,当午休醒来的时候,微信上有来自她的未读消息,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我失恋了!是的,我等到了!然而当我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却手足无措。怎么会?我立马问她怎么回事,并打电话给她,她很伤心,在哭,我当时想冲到她身边,安慰她,或者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但是她说,别打电话,想一个人静静。我只好挂掉电话,当时心跳快得毫无规律,像做了亏心事那般。晚上,她跟我说,他们和好了,当时,我的内心是无比平静的。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等很久很久。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慢慢开始选择了逃避、远离、淡忘。虽然她身上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她开朗活泼,又时而忧郁,渴望蓝色的天空,她身上有着一切的美,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却那么遥远,远到是两个世界的人。当初和我住在一起舍友常问我和她还有联系吗,现在怎样,我说,放弃了。他追问我为什么要放弃,碰到好的女孩要去争取啊。也许他是对的,而我却不想再去想了,累了。
我注定是这场感情里的失败者。正如一个网友所说,她需要的是一个陪伴她的男朋友,而不是男闺蜜。我扮演的角色居然与后者对号入座了。也许性格使然,对她而言,我似乎更适合扮演人生导师、男闺蜜这样的角色,败下阵,仓皇落跑是我一生的命中注定。我们的联系渐渐少了,最后变成只是偶尔在朋友圈里点点赞和评论几句。
④
她现在在上海的一家教育机构当老师,有次她叫我去她那里当助理,那教育机构新开的,需要助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拒绝了。我不喜欢上海,也不喜欢当助理,我跟她说,我不想当助理,只想在现在的工作方向好好发展。
后来,当初和我们一起成了朋友的另一个学校的女生跟我说,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她跟父母提起结婚的时候,父母坚决不同意,理由是男女方的家相距太远了,现在她和她的上司在了一起,而那男的貌似相貌人品都不怎样。当我听说这一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活生生的狗血剧情。我感到很痛心,平静了那么久的心又再次波动,仿佛回到初遇见她的时候。真的分手了,那么我呢?然而我跟她的距离同样遥远,更遥远。
可能她想要更强的吧,有些事情其实心里都明白,但是就是不愿意去面对。知道她想留在上海,如果跟我在一起,只会拖她后腿。她想要更大的世界,而我却不能给她。
当时,我很想为她写下一首诗,但是我写了又改,改了又删,最后完全删掉。我知道,我再也不能为她写下一首诗,我对她的感情已如最后的一点星火熄灭在那虚渺无边的黑暗之中。
曾经的很多细节现在都忘了,唯有通过当时写的帖子才能回忆起来。如今,我真实地知道,一切都已经放下了。只是想谢谢她,谢谢她曾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谢谢她曾让我懦弱,也曾让我坚强,曾让我丑陋,也曾让我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