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田馥甄之间,隔了多少个Hebe?


以代表“自信”的Hebe出道,和另外两个爱笑爱闹的女孩组成了我们的青春,成了那些年磁带和CD中不可撼动的存在。我第一次见到台上小小的她时,特别想抱着我一箩筐的CD上台告诉她:“你看啊,这十三年的时间里,我努力塞满了好几个屉子,里面全是你们,全是你?!?/p>

这么长久的时间里,她在放肆地追梦,而我亦在努力跟上她的脚步。眼看着,从Hebe到田馥甄,眼见着,从自信到柔韧成刚的力量。

“老天给每个人的功课不同,但是只要活着的一天,都要努力修习。我总是无法那么开心乐观,但是看到值得驻足的美好事物,就要鼓励自己记得当下的满足,下次沮丧时,就看看照片,把烦恼放逐灯海。现在拥有的一切得来不易,珍惜眼前最重要。——田馥甄,2013年1月8日”

Hebe是什么时候的我们呢?她像是?;ね旰谩⒒刮闯ご蟮男『?。明明私下是一个疯到宇宙去的闹腾女孩,总爱跟身边的人开各种鬼马般的玩笑。一面对人群和镜头,立马就安静起来。没有无处可逃的地方,她把自己小心地藏在两个好姐妹的身后。即使外界风言风语、恶语袭来,她也不恼。至少表面上,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媒体都给她“冰山”、“冰美人”的称号。

可是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要澄清?她蜷缩在她的世界里,和她相爱的人过的相安无事。就像后来她在舞台上浅唱低吟的《离岛》那样:“我觉得这样的距离很好,就隔着一片?;ゲ淮蛉?。我是一座离岛,人海边的离岛,世界和我礼貌微笑?!?/p>

那个时候灯光轻轻覆在她的身上,将她柔软包裹。远远望去,像是天堂投映在人间的幸福景象。


而我也像Hebe那样,在那么长久的一段日子里,被?;ぴ谛T袄?,被安置在父母身后,可以将青春尽情拆分又再拼凑,无惧错误,无惧失败。直到有天,那些早已萌发的梦想抽芽成具象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起身上前,将它浇灌长大。

她选择成为田馥甄的时候,我才备战完毕人生中的第一道关卡——高考。夏末的南方小城依旧酷热难耐,我听着她冷静干净的声线唱《寂寞寂寞就好》,感觉身体的热度也一点点回到平常。

她的逞强,她倔强地不肯向失意低头的样子,都透过她的歌声传达出来。我在电脑另一边反复听完后,只觉得,从成为田馥甄的这刻,她已经决心长大了,成为一个会表演的歌手,一点一点用声音描摹音乐的情绪。

“嗯。还有好多好多进步的空间;还有好多好多地方要更用心努力,馥甄加油好吗!晚安!”——田馥甄,2012年12月4日。

我记得一身红装的她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记者的模样,明明已经出道多年,但她像个害羞的小女生一样,在一群记者吆喝“转身!看镜头!”的时候捂脸背对人群。那此起彼伏的灯光和刺棱棱的询问,让她很不适应。这份不适应,让我这个看了她多年的老粉隔着屏幕为她心疼。

像是被突然剥离掉舒适的保温罩一样,当她决定勇敢地站出来追逐梦想的时候,承担便已生成,成为落在肩上难以懈怠的责任。这次,为自己,为另外两个姐妹,为多年陪伴在身边的歌迷,她都会坚持住。所以,即使尴尬,我还是看到在后来采访中渐渐打开话匣的她。一贯的田氏幽默,一贯的礼貌回应,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窘迫。

在决心成长、成为田馥甄的那刻,她比任何人都要干脆、不拖拉。世界仿佛被一下子扩大,涌入了很多的新奇。那一年,她独自以田馥甄身份发片,那一年,我结束了中学时代,正式进入到大学。

我们都一样,跟过去某个长久畏缩的自己道别,然后拽出勇气,向着未来前进。

“每个人为了生存,都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在这其中如果一个善念生活便是天堂;一个恶念则仿佛置身地狱。每天庸庸碌碌的我今天要乐观向阳与人为善!”——田馥甄,2012年11月7日。

之后,她身上Hebe的影子愈来愈少,田馥甄的成分在渐渐生成。人们不再用“冷美人”、“不善言谈”来形容她,开始说“文艺范”、“女神”、“鸡汤心灵段子手”……我在武汉看过她的三次演出,算上后天该是第四次。每一次演出隔了半年多的时间,每见一次面,感觉她的干货又多了很多。从冷笑话到段子手再到去年九月的老司机。

每一次蜕变,都看到了越来越年轻的她,像是Hebe与田馥甄共生一样,两个人,两种性格成分在她身上丝毫不显矛盾,互不打扰。却又在力量爆发时,齐齐发力,让音乐渲染到无限大的地方。

2016年武汉春浪音乐节,离研究生毕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时走到了学生时代的终点,社会的起点。我在台下听她和她们一起唱《你曾是少年》:“当我和世界初相见,当我曾经是少年”。明明已不是少年的我们,却借着美妙的和声回到了肆意笑容的青春,那一刻,她像唱着“我不想长大”的Hebe,我像和着“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的初中生。

我们在这个时空角见面,又将在下一次再遇见。

2017年4月15日,我在武汉听她的第二场个人演唱会,第四次演出。这个叫田馥甄的女孩啊,倔强地唱歌,从开始到现在,也倔强地占据了我整个青春和往后的生命。

像Hebe那样自信,成为田馥甄那样柔软却又透着力量的自己。这大概就是我能做的,对自己最好的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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