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抵还是有些话想要说的,但千言万语汇聚心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种感觉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逢,心里装满了彼此曾经的回忆,却看见对方贫穷落魄的样子,到头来,只是默默碰了一下酒杯,难言的滋味就顺着酒的苦涩借题发挥。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有段时间没有来简书了,至少有半年了吧。再次提笔写作,确实生疏了不少。这一点虽然早已料到,但还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即便这样,依然能想起,多少次因写作陷入了记忆的漩涡,多少次因写作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多少次因写作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真谛……我记不清有多少次,但我记得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在苦思冥想、怅然若失、柳暗花明的反复循环中,如痴如醉。
我发现自己的文字总是披着伪善的外壳,就像我自己一样虚伪。我想,若我时时刻刻写文之前总要思量三分,怎样才可以无限接近真实的自己呢?我永远看不清自己。久而久之,我就厌烦了,厌烦了在文字当中造就一个完美的世界,造就一个完美的自己。终于,我在一次偶然的断更之后,索性中断了日更。也可能是自己懒散了吧。我总是这样朝三暮四,反反复复。
许是自己太想要个答案了,太想要个生活的答案了。于是,我转身投入生活中,全身心对物质生活展开了追逐。刚开始,倒也安逸,只消挣钱,吃喝玩乐,然后再挣钱,再吃喝玩乐,如此简单的生活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吗?可越来越发现,我那朝三暮四的本领又开始作怪,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与飞禽走兽无二,我只是一个容器,源源不断的食物和情绪在容器里待上片刻,然后就又匆匆离去。偶尔脑子里待上过一些时间长久的东西,这些东西或许就是我极为重视的东西,但偏偏这些东西一旦稍作停留,痛苦和烦恼就出现了。我只能强行停下思考,让它们随着渣滓一块而去。可我发现,在那些夜深人静的时刻,这些东西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爬据我的心头。我还有心吗?它不是已经变成冷冰冰的容器了吗?那这些东西又是什么?若理智永远占据上风,那么历史不会出错,人也少走许多弯路??衫碇怯涝墩季萆戏?,文明不会熠熠生辉,人也不会昌盛万代。
我依然没有找到人生的答案,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但没有答案,并不代表放弃了寻找?;蛐恚谖壹唇肴ト耸赖哪且豢?,我蓦然回首,一条清晰无比的道路放在我面前,我才会了然于心。也或许,寻找就是答案……可不管如何,我找到了不是答案的答案,放弃寻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幸福的。即便世界冰凉也必须要去寻找那或许就不存在的温暖,即便荒无人烟也必须要去寻找那或许就不存在的生机。
较为庆幸的是,反复无常的我,没有放弃读书。不,是读书没有放弃反复无常的我。有时,依然会发现脸庞有些痒,一摸原来是泪水。有时,心依然会突突乱跳,书中的人物已经变成不可或缺。有时,我还会去读历史,我太想了解这个世界了。有时,依然会拍手叫好,特别想提笔写点什么,可突然发现,我已离开那种生活好久好久。
我也不知道为何要写这篇文章,是我真的有话想说?还是为了继续写作给自己一个开脱?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谁又能说得清呢?反复无常的我。但有一点比较清晰,荒芜的土地上,这里有片现成的土壤,只消不停挖呀,挖呀……有没有水不知道,但至少有口井。